被這一個消息鼓動著,定親的流程走下來似乎都不覺得繁瑣和麻煩了。
被新生悄悄拽去后花園的時候,她心里的遺憾還是揮之不去的。這可是他們的定親宴,若是他不出現,再怎么場面和宏大,都覺得少了什么。
向府的后花園占地兩畝,相比較起來,的確是小的很,但假山樓閣也是不少的。
但新生把她帶來雖是打了捉迷藏的幌子,卻是來見人的。
明昭看著那個仿佛在一夜之間佝僂了身影,心里就酸酸的。
曾經,那個在初見時意氣風發的吳九爺,已經被磋磨的有些黯然神傷了。
“九叔!”明昭喊了一聲。
站在楊樹下的人緩緩的轉身,露出個苦笑,“難為你,還能叫我一聲九叔。”
明昭道:“無論什么時候,您都永遠是九叔。前面都在吃酒,您怎么不過去?”
吳愉嘆氣,“我們要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承頤那小子這一出兵,大齊人心惶惶,我們哪還敢呆下去。這一招,真夠狠絕的。”
明昭扯動唇角,“都是您教的好!”
吳愉吹胡子瞪眼,“別!我可不敢攬功,當初帶他在身邊,教的都是書本上的學問。這行軍打仗的穩準狠,那可都是周老侯爺的功勞。”
“還有我承頤哥哥的天賦異稟。”明昭不忘往周承頤臉上貼金。
吳愉笑,“這還沒嫁過去就護上了。也是了,你倆自小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都是天賦異稟的孩子。”
明昭笑笑,“九叔急著走,你們來這邊的目的達到了嗎?還是說,大齊打了我們薊州一次,我們奪了滄州,然后就扯平了?”
吳愉哼了一聲,“皇帝打的好算盤,此來,一為安撫鎮北王府,畢竟出兵薊州的確是大齊理虧。卻又派了公主來,未必沒有施壓的意思,就是要彰顯自己高高在上的皇權,最好能讓鎮北王府自動交出兵權臣服了。”
“聽起來的確像是在做夢。”明昭點點頭,“一把年紀了還這么天真,是誰讓他有了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的?”
“魏國公吧!”吳愉譏誚了唇角。
明昭想想鎮北王府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就覺得魏國公定然是比齊帝更愚蠢的白日夢者。明明是不死不休的關系,他卻偏偏能因著血緣看出希望來,那眼睛莫不是被狗屎糊住了不成?
“魏國公的確是個有本事的,生個兒子,就算斷了腿,都能讓女人為他赴湯蹈火。這樣可怕的一個人,齊帝放在跟前,就真能睡得著覺嗎?”
吳愉道:“所以皇帝也是當的極其不容易,內憂外患的。”
明昭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吳愉道:“說到吳韻珊,雖然她也自食了惡果,但我還是得跟你道個歉。”
明昭忙擺手,“九叔快別這樣說,當初你來我家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給我提過醒了,說你這個侄女腦子不正常。是我自己不小心,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