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劈空而下,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大的轟鳴。
“轟——”
一行人全身濕透,靜默的或坐或躺在軍卡里。
魏一在沒了頂的面包車上拿出止痛藥,她有嚴重痛經,這是她的經期必須品,家里常備藥。
拿給了受傷的幸存者吃下,然后在陸安國的指導下給他接好了肋骨,粗糙的手法讓陸安國疼到倒抽冷氣。
然后是搬東西,快速的把面包車上的的東西搬上車,再把車頭都被壓癟了的小汽車里的所有東西都搬上車。
濕噠噠的食物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軍卡,倒是夠幾人吃上好久了。
剛把東西搬完,天就放晴了,一道彩虹掛在充滿霧氣的空中。
魏一仰頭看了一眼漂亮的彩虹,又低下頭繼續解決死后變成喪尸的人。
站在袁誠那顆頭顱前,魏一頓了一下,連身體都沒有了的頭顱,睜著翻白的眼睛,嘴巴大張著朝她“咔噠”咬合著。
她知道這顆頭里并沒有什么晶石或者白蟲,只有用刀插入時會流出惡心的腦液,黑白紅三色從開了的瓢的腦瓜里混合著流出來。
就像一個爛了的西瓜。
又有東西從喉嚨里涌上來,閉了閉眼,魏一手里的刀插了下去。
解決完馬路上的東西,魏一看到那只狼王尸體已經變成一具骨架了,拳頭大的螞蟻迅速蠶食著它的身體,魏一轉頭嘖了一聲,然后回到了車邊。
一天兩次遇襲,城里逃出來的百人就剩下了七個人,幸存的人都渾身疲憊不堪。
四人重傷,完整的人加上魏一也就只有四人了。
“陸班長,都解決了。”魏一站在車尾,看著靠在車壁坐著的陸安國道,人死了會變成喪尸,是他跟她說的。
“嗯。”陸安國點頭,身體被魏一用撕破的衣服裹著,結實的肌肉從縫隙中泄露出來,這要是在末日前,網上的妹妹們都得叫一聲“男媽媽”。
魏一翻身上車,走到陳瀾跟前:“好些了嗎?”
“吃了止痛藥好多了,真他娘得勁。”額頭冒著冷汗,陳瀾靠坐著,沾滿血的短袖被魏一換下扔掉,換上了一件魏一的寬松版短袖,松垮的塌在她身上。
“那就好,別怕。”魏一抱著身體在顫栗的陳瀾,用溫軟的懷抱將她包裹著。
燥熱的天氣都沒有讓她的身體熱起來,失血過多的冰涼讓陳瀾靠在魏一懷里忍不住開始犯困。
“睡吧,我在。”
要強的女人眼睫漸漸垂下,在她的懷里發出細微痛苦的哀鳴,除了她,沒有人能聽到。
躺在一旁的是昏迷不醒的李婷婷,據小女孩兒說,她頭部遭受了變異狼的撞擊,估計是腦震蕩了。看她呼吸平穩,應該在自行愈合了。
魏一算是明白了,就算是自愈能力強,也并不代表不需要藥物,不需要醫生,就算是鐵人,也需要這兩樣來輔助治療。
不然,單純靠自己,是個很痛苦的歷程。
“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魏一轉頭問一直在陳瀾身旁守候的兩個少年。
“我叫余宛平。”
“我是嚴格。”
“好好看著她。”魏一對著兩人道。
“嗯!”兩人重重點頭承諾。
揉了揉小女孩兒的腦袋,魏一在陳瀾腦袋下墊上柔軟的枕頭,在她的行李里找出一條薄被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