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與皇后說了良久的話,皇后再三堅持她對子隼更加偏愛,皇帝也不是好騙的,自然就讓皇后盡快安排好子隼的婚事。
皇后又添了一道菜,嘴上應好,心中卻一陣厭惡之情。
當初皇帝將年幼的子隼牽到她面前時,她心中便是一百個的不情愿,但無奈自己要樹立個賢德的名聲,便應下這差事來。
可惜皇帝時隔多年,仍然如此偏心,不讓他們二人之間的孩子占一絲好處,著實讓皇后心寒。
“皇上放心,臣妾自然將此事操辦的穩穩當當的!”
皇帝笑道:“那便勞煩皇后了!”
皇后為皇帝斟上一杯剛釀好的酒,緩聲道:“過兩日我便讓那孩子進宮來見見子隼,也好讓他們小輩之間心里有個底!”
皇帝點頭,雖然他心中并不覺得孩子們的婚事可以由自己做主,但皇后提出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他便也不好反對。
匆匆吃完飯后,皇帝便又離開皇后宮中。
“皇上,政務繁忙,可還要當心自己身體才好!”
皇后輕言細語的關心,永遠來的都是恰到好處,可皇帝不知怎地,卻總覺得這聲音帶著陣陣寒意。
他只微笑著點點頭,便讓皇后趕緊回屋,莫染上風寒。
皇后只穿一件薄薄的紗衣,外面披著件精美刺繡的金黃色披風,坐在案上看書。
這許多年來,任憑她做的再體面,也難以留住皇帝的心,她早已經習慣了。
再過了幾更天,宮外的打更人也已經又敲了幾下,伺候許久的老仆人又端著一新點的蠟燭走過來:“娘娘,小心眼睛,仔細著些!”
皇后娘娘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神情,那是她的乳母,她知道皇后只有在這時候的溫柔才是發自內心的溫柔。
“阿嬤,本宮知道!”淡然一笑。
那仆婦也報之一笑,輕悄悄地便退下去,良久又會端著針線活在皇后身邊做,做的是皇后的寢衣。
“阿嬤,你莫再幫我做衣服了,將眼睛熬壞了可不好!”皇后一看見那仆婦拿著針線,便總是這樣說。
可她總是抬眼笑道:“沒事,我眼睛好著呢,娘娘穿著我做的衣服不總說舒服嗎?”
皇后心里知道,這個乳母對她最親,自然就算熬壞了眼睛,也會幫著她做衣服,只是她實在不忍心讓她太過勞累。
她便故意說了句:“阿嬤,最近新來的繡娘繡的衣服好看極了,我穿那個便好!”
那仆婦一向了解她的小心思,一邊笑著還是一邊繡著衣服。
皇后身邊最親的便是這位老人,以往婳兒還在身邊的時候,三人冬天的時候總是圍著一起吃著火鍋說著話,全然沒有等級之分。
那仆婦和皇后倒是心有靈犀,聊起了婳兒:“不知公主在大月國那兒過的好不好?好久沒見到她了,真想著見她一面啊!”
皇后不知何時竟偷偷抹起了眼淚:“嬤嬤,你又勾起我的傷心事了!”
“都是老奴的錯!娘娘,您別哭,傷眼睛!”說著便遞過去張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