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人口,羅沖又看了看手中的高粱米,腦中頓時一個激靈,做恍然大悟狀。
對啊,菱部落早先以采菱角,漁獵為生,后來在漢部落的幫助下也開始種植水稻,養殖水鳥了。
可他們種植水稻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時間,今年卻突然跑來漢部落販賣甜高粱稈,每天的銷售量有多大先不說,還一賣就是小半個月。
這要是野外采集的,能有這么多嗎?能有這么穩定嗎?會有這么甜嗎?答案肯定是否。
菱部落賣的甜桿羅沖已經嘗過了,確實夠甜,用來榨糖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純天然的除了蜂蜜和食人樹根瘤外,羅沖還沒見過那么甜的可種植農作物,這說明他們販賣的這些甜桿,必定是選育很長時間的馴化品種。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么菱部落甜桿的來源和菱云說的人口就對不上了。
“一定是他發現了周圍種植甜高粱的部落,而且這樣的部落還不少,他們的甜桿都是換來的,至于用什么東西換,這就太簡單了,不管是菱部落自己東西,還是從漢部落換來的東西,隨便挑一樣放到外面都是暢銷貨,根本不愁沒人要。”羅沖十分篤定的想到。
事實上雖不像羅沖猜測的那樣一般無二,但也**不離十,其實這件事的起因,還要從去年說起。
去年的時候,菱部落第一次知道的種植水稻可以穩定的獲得食物,更巧合的是,他們還知道了這水稻的種子就是羅沖在沼澤里找到的。
這一下可打開了菱部落的新大門,在竹筏的技術成熟后,菱部落不斷的向沼澤深處探索,一是為了捕捉野生的鴨子帶回去馴養,另一方面就是尋找其他的農作物種子。
皇天不負有心人啊,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還真讓菱部落找到了其他種植農作物的部落,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種植水稻的,但是和漢部落的耕種技術和農具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甚至大部分還處于半野生半種植的狀態。
另一方面,除了水稻之外就是種甜高粱的最多了,高粱也屬于禾本科的植物,和水稻是親戚關系,兩種作物同時在沼澤中出現也沒什么好稀奇的。
起初那些種植高粱的人也只知道上面的種子能吃,還能反復種植和收獲,當然,也知道那高粱桿有甜味,但卻沒現在那么甜。
不過這都是因為泥沼中生長的高粱水太多的原因,自從被那些發現它的人類帶回了干燥的岸上種植,得到更多的陽光暴曬,失去了大量的水份,結果種出來的高粱稈反而更甜了,這才有了如今在漢部落熱賣的甜桿。
菱云在手下的族人發現這個情況后,也親自去過那些岸邊的部落幾次,拿著一些漢部落的瓷器白鹽布匹作為禮物,菱云在那些部落中混的風生水起,走到哪里都被當成座上賓。
后來菱云還和他們分享了來自漢部落的種植技術,也讓幾個部落興奮了好一陣,甚至愿意拿出高粱的種子作為交換。
在這些部落做客的時候,菱云也嘗過對方拿上來的甜桿,只不過這東西甜是夠甜,但是他們卻沒有榨糖的技術,無法把這些甜味保存下來,自己的族人又少,吃是吃不完的,又沒辦法保存,因此最后只能看著那些甜桿爛掉。
菱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留住這些甜味,要知道自然界中的甜味本來就來之不易。
原本這事也就這么過去了,可是到了今年初夏,漢部落又突然搞起了私有制和貨幣交易制度,讓原來的以物換物變得更加方便,只要有錢,就能換到所有的東西,相應的,別的各種東西也都能換成錢,用了一個星期搞清楚錢是什么好東西之后,菱云立刻發現了一個商機。
那些湖邊部落種植的甜桿,因為無法保存,自己人又無法消耗,最后只能爛掉,可是漢部落的人口眾多,有足夠的吞吐量,而且這可是帶甜味的東西,在這個甜品匱乏的年代,根本不愁沒人要,愁的只是不夠吃而已。
于是乎,一個大量收購甜桿,再轉賣給漢部落的計劃就浮現在了菱云的腦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