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為什么不進攻,沒看到他們后面還有人過來嗎?難道你們想等著敵人越來越多?”
這時有人回話了,“他們有木墻,我們的弓箭射不透,他們還有長矛,咱們有馬也不能沖啊,不能讓大家就這樣去送死。”
不過那個頭目卻是直接一鞭子甩了過去,將回話那人打的慘嚎一聲,“你們都是蠢羊嗎?箭射不過去不會用飛石和投矛?快,將他們給我趕下水。”說完這話,他又派了幾個親信騎著快馬去給冒頓報信,漢部落突然偷襲他們的駐牧地,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湖邊的戰場處也很快動了起來,牧民在幾個小頭目的催促下發動了攻擊,數不清的飛石和投矛射向漢部落的盾墻,發出一陣咚咚咚的響聲,盾墻雖然有所晃動,但還算穩固。
堅盾就是這面盾墻中的一員,身為一名刀盾兵總旗,他此刻正呼喝著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頂住。
“大家戴好頭盔,低頭,將身體藏在盾牌后面,注意四肢的防護。”
刀盾兵人人都是山紋甲,這種甲片互相勾連,不用麻繩編連,全都是雙層的立體結構,而且覆蓋面積極大,上身自不用多說,整個大臂到肩膀也有一塊長至手肘的護肩覆蓋,小臂帶的又有鐵甲護腕,從胳膊肘一直到手背都有防護,下半身的甲胄也垂到了膝蓋,唯一算是弱點只能算是露出來的那節小腿了,可此時也都被大盾擋住,只要藏得小心些,還是不會被攻擊到的。
敵人的石塊攻擊對軍陣來說顯然沒什么用處,沒有大炮或是拋石機類的武器,只拿雞蛋大的石塊砸在盾牌上最多也就聽個響,他們也很快發現了這一點,于是加大了投矛的數量。
隨著嗖嗖嗖的破空聲,數不清的投矛向著盾墻飛了過來,瞬間給漢部落的軍陣造成了一些損失,那些石質的投矛有的被盾墻擋住,有的則是越過盾墻扎在了后面的空地上,也有些仿佛開了掛一樣的短矛,正好從圓盾間的縫隙飛了進去,給站在后面的槍兵造成了一些擦傷。
但因為漢部落裝備的都是鐵甲,他們也只是有些擦傷罷了,受傷的現在也能繼續堅持,對作戰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不過這唯一能對漢部落造成些許威脅的投矛,在投擲了兩輪之后也立刻宣布告罄,騎兵能夠裝備的投矛畢竟有限,那并不是他們的主要武器,一個人能夠三根的就算是很多了,哪有那么多的存貨。
不過看到投矛的效果也不是很明顯,而水面上的那些漢部落弓兵卻越來越近,幾個被冒頓委派留下來看家的小頭目也急了,連忙招呼眾人繞道軍陣的側面尋找破綻,帶弓箭的則是向著水面拋射,阻止弓兵的登陸。
兩千多人的齊射形成一片箭雨,不過他們弓箭的射程顯然還達不到那么遠,密集的箭雨紛紛射入水中,激起了一片雪白的水花,但是并不能阻擋弓兵的登陸。
而其中一個擁有青銅投矛的小頭目,更是不服氣的直接策馬朝軍陣沖來,在飛奔到三十米左右的時候,他一拉馬韁開始轉向側面奔去,不過就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他手中的青銅短矛也被狠狠的擲了出去。
金色的矛頭又快又狠,咚的一聲扎在一面大盾之上,直接將2.5厘米厚的橡木硬盾戳了個窟窿,矛尖透盾而出,正好打在扶盾的戰士側臉上,好在他們的頭盔都有三面垂下來的軟甲保護側臉和頸部,青銅制作的矛頭并沒有將雙層的山紋甲擊穿,但這一下兇猛的撞擊力,還是將這個戰士側面的牙齒擊碎了三顆,導致此人當場吐血暈了過去。
隨著這個倒霉蛋的昏厥,原本毫無破綻的盾墻也出現了一個空缺,站在后排的大戟兵雖然立刻將人拖了下去,還把盾牌扶了起來,可就是這么幾秒種的時間,已經有人抓住了機會朝這個空位射了幾箭,補上來的大戟兵在扶盾的時候被十幾支箭矢集火,雖然大多都被盔甲擋住,但還是有一支箭矢射中了他的小腿。
只不過由于站位的姿勢關系,那支箭正好射在他的小腿脛骨上,被骨頭擋了下來,還沒在腿上待兩秒便直接掉了,雖然脛骨上一陣鉆心的疼痛,但這個戰士深知陣型的重要性,于是也咬牙堅持著,只盼望后面的弓兵能夠快點登岸,這樣他們也好不那么被動,早點去打反擊。
正在他如此念叨的時候,跟著弓兵一起登岸的血屠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他連忙叫住了幾百個弓弩手停下,就讓他們在小艇上往敵人那邊拋射一輪,先給前面的刀盾兵緩解一下壓力,順便也好掩護另一半的弓兵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