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圓陣推進到距離營地只有二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圓陣里的大戟兵也點好了火把,準備好了火攻用的桐油等物,然后紛紛喊起了報告來。
“報告,火把準備完畢。”
“報告,桐油準備完畢。”
“報告,氈條準備完畢。”
一聲聲的匯報聲傳了過來,讓血屠精神一陣,看著不遠處一個個的白色帳篷,馬上大喊道,“上火箭,各自瞄準帳篷拋射。”
“是!準備火箭。”
大戟兵快速的用竹鑷子從竹筒中夾出被桐油浸濕的羊毛氈條,然后幫助弓兵纏繞在弩矢之上,等一個波次全都裝好之后,旁邊負責舉火的戟兵才依次為他們點燃弩矢,弓兵各自尋找射程之內的帳篷氈房等草原建筑,快速的瞄準目標扣動扳機。
嗖嗖嗖嗖——
一陣明晃晃的火光拖曳著黑煙,在無數牧民驚恐絕望的目光中飛向他們的帳篷和氈房,用羊毛壓制的毛氈帳篷見火就著,在晨風的幫助下,只是幾十秒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個個的大火球,將剛剛露白的天空照的再次為之一暗。
數不清的牧民小孩和婦女驚恐的從冒火的帳篷里鉆出來,他們的哭喊聲和咒罵聲響作一團,還有的牧民戰士看到如此情景,也連忙脫離隊伍尋找自己的家人,將他們的孩子和女人提上馬背,然后趕到自家的畜欄將牲畜放出,家已經沒了,牲畜便是他們唯一的財產,現在只能想辦法保住最后的生活物資才行。
“都別跑,他們的人不多,都給我沖上去殺光他們,你,給我回來,不許跑。”一個冒頓手下的小頭目聲嘶力竭的叫道,可是并有沒有多少人聽他的話,有的直接跑了,也有的則是對著虎賁衛的軍陣發起沖擊,小頭目彎弓搭箭一下將一名逃跑的騎兵射下馬來,但是立刻就不知道被哪里飛出的冷箭射倒在地。
“干李良的,要沖你自己沖去,沒見到他們都穿著鐵甲嗎,我們的弓箭根本就傷不到他們,去死吧你。”不遠處的一個牧民射完冷箭低聲咒罵道,在混亂的營地中也沒有被人發現,他調轉馬頭連忙向自己家跑去,想帶著女人孩子和牲畜先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也有些騎兵見到漢部落開始這樣毫不顧忌的破壞,雙眼也開始被火光映得通紅,拿起投矛發瘋了一般沖向漢部落的圓陣,但是立刻就被槍兵拒于盾墻之外,也有的人再次拿起飛石和石斧進行遠程攻擊,可是三四十米的攻擊距離根本無法突入漢部落的弓箭射程,敢于沖到軍陣前的騎兵紛紛倒斃當場。
伴隨著周圍沖天的火光,滾滾的濃煙,傷員的嚎叫,戰馬的嘶鳴,牧民的營地里已經亂作一團,這個時候冒頓騎兵的弱點就暴露了出來,他們沒有嚴格的軍事化組織,許多戰士都沒有明確的長官帶領,見到能贏就一窩蜂的沖了上來,稍顯頹勢就各奔東西,軍官的不足和架構的隨意性讓他們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敢跑過來沖陣的都是稀稀拉拉,膽小的早就跑沒了影,甚至開始回家收拾起家當準備跑路,如此混亂的場面讓血屠忍不住暗暗鄙視。
草原騎兵也不乏勇士,那些敢于沖陣的各個都是好手,若是讓他們組織起來發動集群沖鋒,虎賁衛這單薄的一層盾墻還真未必能夠擋住,只可惜他們根本組織不到一起,這些最勇敢的戰士往往孤身沖陣而來,基本都成了自殺式的攻擊。
這一戰雖是勝了,但是看著遠處不斷逃走的牧民和牲畜,還是讓血屠暗暗著急,這不符合他們的戰略目的,首領要的是消滅,絕不只是打敗那么簡單,可是游牧民族的習性往往就是這樣的,見利則進,不利則退,逃跑起來追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