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云起六點準時起床。
軍訓已經來到了第十二天,眼見著就要結束,還別說,張云起感覺這段時間沒怎么管顧工作方面的事,軍訓當成是鍛煉身體,偶爾看看書陶冶下情操,生活規律,精神狀態好上不少,腦子靈醒,就是沒有那么大的負重感。有時候人太忙了,就容易陷入一種虛無狀態,甚至不明白人努力的意義在哪里。
張云起洗漱完后,來到213宿舍。
哥幾個都已經起了床。除了宋君羨,213宿舍的牲口們全圍了上來,對一夜未歸的張云起嚴刑拷問。
開口的是馬如龍“昨晚干啥去了”
張云起莫名其妙“睡覺啊。”
馬如龍痛心疾首“和昨晚那個女孩”
張云起無語“你想錘子呢,我一個人睡家里。”
“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
“不是。”
“湘大的”
“師大的。”
“難怪這么漂亮,師大的花呀,嘖嘖,名不虛傳名不虛傳話說既然不是你女朋友,要不要那個啥,給兄弟們介紹認識一下”
“你想泡人家”
“說的這么低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1391990095,她的電話。”
張云起報了李雨菲的聯系方式,但是宿舍的牲口沒一個敢打。求偶之心時時都會有,求愛之膽可沒那么容易冒出來。男人這種理性動物嘛,心里想著范冰冰,實際只會向下在自己能夠把握住的范圍內挑選最好的女人。
時候不早,大家伙兒一起去軍訓。
沒什么別致的花樣,踢完正步走方隊,走完方隊玩匍匐前行,也就是搞實彈射擊的時候像真男人一樣爽了那么幾秒鐘。
軍訓最后的那段日子,在秋葉染黃的時節里一天天過去,斷斷續續大概就像在拉一泡便秘的屎,少一截大家就暢快一點兒,等到全拉完,ok功德圓滿,大家伙兒手不洗就沖出廁所,拉著女生們在燒烤攤上搞了個小型聚會大肆hay一番,興高采烈跟過大年似的。
90年代那會兒,大學生們去館子里吃兩個小炒,在街邊攤點幾串燒烤,就跟饑腸轆轆的嬰兒含到母親的黑葡萄一樣滿足。
不過213宿舍有小金人金圣澤。
這個家伙長得像鴨子,干的事兒卻很像富婆,挺慷慨的,經常給長得像富婆卻天天想當鴨子的馬如龍蹭吃蹭喝。
宋君羨倒是挺窮的。
他錢包被偷了,混的飯都吃不起,從張云起那兒借了點錢,平時可以啃饅頭,軍訓一結束,他就騎著從賀臨那兒借的自行車,滿世界找家教去了。
家教是這年頭大學生補貼家用的核心途徑。宋君羨為了掙錢啥活兒都敢接,作為湘大的高材生,什么數學、語文、英語自然不在話下,但他還接國畫,甚至是教小學生拉二胡。宋君羨拉二胡的水平張云起見識過,應該能把瞎子阿炳拉成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