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嘮了嘮,見時間已經很晚了,張云起道別提前離開,回東門別墅取衣物。
忙完這些事,他去了白竹坡。
紀靈家的復式小樓已經熄燈,這么晚大概是都睡下了。下車后,張云起掏出手機給紀靈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紀靈的聲音迷迷糊糊的:“你來啦?”
張云起道:“在樓下了。”
紀靈說:“好咯,你等我。”
張云起掛了電話,抬頭看見二樓的一間臥室窗戶上亮起了燈,很快的,紀靈就出現在了一樓門口,女孩穿著黑色大風衣,里面是白色針織衫,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左耳的三葉草鑲鉆吊墜,在寒風里搖搖晃晃。
張云起笑著說道:“回江川老家的事情和你爸媽打招呼沒有?別回頭成了我大晚上拐賣良家少女。”
紀靈好像還沒睡醒:“知道的咯。”
張云起點頭說行,然后把紀靈的行李箱裝進后備箱,兩人上車,紀靈揉了揉眼睛,把一瓶咖啡遞給他,他啟動引擎,奔馳駛出白竹坡。
穿過夜深的里津城區,從里譚西往南疾馳,過了盤龍山,便上了省道,張云起提速朝著遙遠的家鄉的方向狂奔而去,90年代交通比較落后,回一趟老家江川得六個多小時,這會是一個漫漫長夜。
紀靈平時熬不得夜,到了10點多就蔫巴巴的了。不過今晚已經提前補了一覺,慢慢地醒覺之后,倒顯得精力旺盛,興致很高,一路上盤著雙腿抱著零食和張云起說個不停,她說:“晚上開這么久車,你會不會累?”
張云起嘴里嚼著紀靈投喂的酸果:“這是什么話,通宵開車是個人都會累。”
紀靈說:“那今天白天干什么去了咯?這么晚才出發。”
張云起道:“好大的一個事。”
紀靈說:“好大的事是多大的事?”
張云起笑:“有關于理想,大不大?”
紀靈打了個冷顫:“牙酸。”
張云起笑了笑,說道:“今天去開了一個會,是一個涉及到數百萬農民的工程,在洞庭湖那邊,胡憲峋書記有想法讓我操盤一期工程的54萬畝土地運作和資金籌備。這么大的體量,又牽扯到這么多農民,說心里話,這個難度可能沒有辦法去想象,我心里也沒什么底。”
紀靈說:“但是你一定會去做的。”
從小到大,這個女孩總能夠一眼洞穿張云起的心思。
張云起沉默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心里很清楚,胡憲峋只要錢,他要天量的資金才能實現他的抱負,他認為我能給他搞到錢。這就是他讓我參與這個項目的核心原因。”
張云起停頓了一下,隨后又說了起來,好像這些牢騷話他也只能只想和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女孩說:“但是對我來說,這個項目想獲利,大概率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數十萬的農民要巨量資金安置,項目工程要巨量資金才能推動,我和省里面合資設立的公司,通過土地運作的收益短期內肯定全部都要拿來支持胡憲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