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起道:“你要聽真話嗎?”
李雨菲說:“當然。”
“為了你。”如果陸遠舟不拿初見和李雨菲說事兒,搬出那套女人如衣服的精辟理論,張云起還不至于當著李宏杰和謝允的面給他一頓爆錘。
李雨菲踩了一腳樹枝,吱呀作響,毫無征兆的,她的心又快跳了起來,那張美的傾城傾國的小臉上也有些發燙。
許久,許久。
時間在無聲息中流逝著。
天空之上,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升起了一輪月亮,暖色的光,在暖夜的風中,披撒在了暖心的女孩身上。
李雨菲看著遠處起波打浪春潮翻涌的春江河水,輕聲說:“對了,我記得你在飯局上說過,你的錢全部投進愛華電子了?”
張云起點點頭。
李雨菲道:“你沒有錢,那資助500萬給老百姓買藥的錢怎么辦?”
重生到現在也足足混了快四年了,張云起沒想到竟然還會被女孩子關心沒錢用的時候,說道:“也沒事,我可以搞股權質押,實在不行就貸個款,還有很多房產車產可以進抵的。”
他話說的輕松。
他手里也確實掌握大把的優質原始股權。
如果能夠進行股權質押,幾個億應該是輕輕松松的,他也就不會存在資金鏈方面的壓力,但實際上眼下他想股權質押,在操作中卻存在很多限制。
《擔保法》是在去年出臺的。
這部法律確立了股權質押合法地位,里面的第七十五條明確規定,依法可轉讓的股份、股票可以作為質押標的。股權質押正式獲得法律地位,但配套的登記、公示制度并沒有完善,而且股權質押主要集中于上市公司,非上市公司股權存在流動性風險,缺乏交易市場,又依賴工商部門備案,多數地方未明確操作流程,法律效力存疑,違約時難以處置,金融機構極少接受此類質押。
當然,李雨菲未必懂這些。
她只是把“實在不行”四個字記住了。
但她沒再提這件事情,說:“對了云起,今天你這么做,小曼挺不開心的。”
張云起說道:“李小曼這個事,她肯定不是怪我打陸遠舟,只是覺得那種場合我不太給他爹的面子了,沒把他爹放在眼里,畢竟是江川的一把手。雖然我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但事實確實造成了那樣的后果。現在木已成舟,這個就得她自己理解和消化了。”
“也是朋友,不要太強勢啦。”李雨菲看了眼張云起的側臉,說:“回頭我會和她說說的。”
停頓了一下,她又蹙著黛眉說:“公司那么多產業在江川,如果這次惹惱了小曼爸爸,以后……”
“以后李宏杰會使絆子,打擊我公司的經營?”張云起接著李雨菲的話,笑了笑說道:“這不是他想不想的事情,打倒一個資本家容易,扶持起一方產業何其之難?而且這些產業現在已經滲透到江川社會的方方面面,用牽一發而動全身來形容并不為過,就說愛華電子,它對于發展密集型制造業,打造規模化產業集群,拉動全市gdp的作用是巨大的,江川不會有任何一家企業可以與之相提并論,更不要說沒有愛華電子超強的容納冗員能力,當初我為市里面設計國有產權改制‘江川模式’,推行起來將是困難重重的。”
張云起扔了煙蒂,又說道:“這些事情以前的楊家榮看得透徹,現在的李宏杰當然也心知肚明。我和他們沒有什么私交,也從來沒有給他們送過一分錢,他們幫我,砸錢出政策給我,只是因為他們清楚的意識到,保我可以讓他們腦袋上的帽子變大。”
李雨菲聽見這話,忽然笑著說:“我怎么感覺你在吹牛?”
張云起道:“你這么說也沒問題。”
李雨菲說:“但是我喜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