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寒“噢”了聲,然后也不說話,一聲不響地合上了門。
張云起端起茶喝了一口,隨后起身換了衣服,離開書房下樓,來到門廳。
趙亦寒正在別墅前庭的園里忙碌,早春時節,園里的綠植已經開的嬌艷了,純白色的矮牽牛,粉紅色的小木槿,深紅色的三角梅,散發著檸檬清香的天竺葵,姹紫嫣紅,在暖色的陽光下美不勝收。
趙亦寒戴著手套,穿了一件粉紅色的圍裙,拿著噴壺正游走在漂亮園里的木制回廊上,給綠植撒肥料,剪枝,澆水……這個小姑娘很細心,摸索了小半年,她在園藝養護這一塊似乎已經得心應手了,把整個園打理的井井有條。
其實這事談不上難但也說不上容易,只不過需要足夠的耐心和細致,掌握植物生長節奏,在合適的時間給予恰當養護,才能夠讓不同期的卉呈現最佳狀態。比如小木槿,它的基肥是骨粉,孕蕾期每一周都要施肥,澆水更麻煩,“見干見濕”,后就需要立即剪除殘節省養分等等。
趙亦寒感覺到背后有動靜,扭頭見張云起坐在白色石階上,穿著黑色修身褲和白色襯衣,在初春的陽光下,那張瘦削的臉頰棱角分明,盯著她看的眼睛格外有神,趙亦寒忽然就感覺臉頰燙燙的,好不好意思,聲音都弱弱的:“怎么啦”
張云起撣了撣煙灰:“沒什么。”
趙亦寒覺得張云起古古怪怪,但沒有多想,她也不善于多想,說道:“對了,紀靈姐姐來家里了。”
張云起怔了怔:“什么時候”
趙亦寒揚著腦袋想了想,說:“這個什么時候可就好難說了。”
張云起道:“你還學會和我賣關子了”
趙亦寒噘了下嘴巴說:“才不是,你走的這十天,她來了八次,也不說什么,有時候會和我一起弄弄草,吃吃飯,所以我也說不好是什么時候。”
張云起點點頭,抬手看了眼時間:“回頭我打她電話,下午放學后去找她。肚子餓了沒今天中午就不用在家里做飯了,我請你吃大餐,吃完飯剛好去學校上課。”
趙亦寒這個大吃貨一聽到有好吃的,兩眼放光:“老哥真好!”
張云起起身推出自行車的時候,趙亦寒已經脫了圍裙和洗干凈了手,她直接跳上自行車后座,把一瓶96年的冰鎮可樂遞給張云起,模樣嬌俏,充滿了元氣少女的活力:“老哥,這次回學校準備待多久呢”
張云起喝了口可樂,踩著踏板載著趙亦寒直接離開別墅:“就今天和明天,后天我去燕京。”
趙亦寒兩只纖細的腿在半空中晃蕩,載著她的自行車穿過了南門林蔭小道,有春風拂面,陽光滿地,她側過頭說:“還是你舒服咯,想不去上學就不去上學,連假都不用請。”
張云起問:“學校請假很難嗎”
趙亦寒說:“難的呀,黃主任很有經驗的,他火眼金睛什么請假條沒見過,像我們系的那個賈鵬,好幾次去外地看女朋友,都說是奶奶死了,最后被算了一下總賬,一學期奶奶死了三個,這放在舊社會還說的過去,新社會可不成。”
張云起有些無言以對。
趙亦寒迎著陽光喝了一口冰鎮汽水,嘟囔著小嘴巴又好奇問:“去首都是看初見姐吧”
張云起點頭:“主要目的。”
趙亦寒向張云起亮了一個大拇指,像個小老太婆一樣叨叨絮絮起來:“這么干就對啦!初見姐這么好這么優秀的女孩子,你要多去北大看看她,多對她好才行。對了,老哥,話說當年你是怎么把初見姐給泡到手的哼哼……你肯定不樂意告訴我,不過沒關系,我老早就看出來你是泡妞老手了,但是你不能當心大蘿卜吶,那么一大堆女孩子喜歡你,你一定要把持住,你知道嗎,色字頭上一把刀!我宿舍里還有室友想要你聯系方式呢,她們倒想得美,我才不給!可是……話又說回來了,紀靈姐和雨菲姐又該怎么辦呢紀靈姐還不大看的出來,但雨菲姐明顯好喜歡你,好復雜好復雜吶……”
張云起笑了笑,說道:“好復雜就不要想了嘛,對了,最近我們學校里有沒有發生什么大事”
趙亦寒這才轉移了注意力,想了想,忽然聲音變得小小的:“有是有,而且很大,在學校里鬧得沸沸揚揚的,但我不好說……”
張云起樂道:“怎么就不好說了”
趙亦寒紅著小臉說:“有點黃……”
張云起愕然,下意識問:“暴不暴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