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起笑道:“跑業務。”
三個小傻帽集體無語凝噎三秒鐘,然后各忙各的,起床穿衣下床漱口洗臉去考場接受悠長的折磨。
為期三天的期中考試就像一泡便秘的屎,斷斷續續的,少一截大家就暢快一點兒,等到全拉完,ok!功德圓滿,大伙兒手不洗就沖出廁所,背起書包奔向校外的游戲廳大肆happy慶祝一番,興高采烈跟過大年似的。
王小凱田壯壯楊偉也是其中的一員,三個牲口非要拉著張云起去游戲廳玩街機,搞到深夜十一點多才意猶未盡地出去。
張云起掏腰包請三個窮光蛋吃夜宵,吃夜宵的時候王小凱問:“你早上說的兼職跑業務是跑啥業務?看看能不能干。”
張云起聽了這話,就覺得不管哪個年代的學生都一個吊樣,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他說道:“還你能不能干?挑三揀四的,我要不要你還是一個問題,你們以為錢容易掙嗎?都是好哥們,話直白點,游戲偶爾玩玩就得了,怡情!成天泡在游戲廳里算什么?”
幾個小傻帽被說的啞口無言,或許是平日里張云起跟他們嬉皮笑臉慣了,張云起突然一本正經起來,他們有點吃不消。
夜宵吃完后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半,王小凱喊張云起回宿舍對付一晚上。
張云起擺手拒絕了。
等他們走了之后,張云起裹了裹衣服,把黑色連帽衫的帽子帶上,才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伸手拉開副駕駛車門的時候,他想了想,然后鉆進了后座上。
司機問他:“哥們,去哪兒?”
張云起說:“北城新林路。”
二十分鐘不到,的士飚到北城新路。
張云起沒說具體位置,讓司機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他下車后步行了一段路程,來到一條巷子里,彎來繞去走了十來分鐘,才來到當初和馬史一起來過的那顆老槐樹下,遠遠的,張云起就看見了那家老劉餐館緊閉的大門。
張云起四下打量了會兒。
這塊地帶比較偏僻,最近又出了命案,大晚上的鮮有人跡,他見周圍沒有人,走到那顆老槐樹下,老槐樹下有一個隱藏著的樹洞,洞口很小,上面覆蓋著一層枯葉和泥土,毫無痕跡,他在里面翻了翻,掏出一臺照相機,沒多想,轉身走了。
張秋蘭在燕泉大廈里挑選了兩處辦公地址,正好期中考試結束后學校放兩天假,張云起趁著這個機會去看了看。
兩個辦公地點一處在十六樓,大樓的東南角,只有六十平方米,另外一處在十八樓,大廈的中間位置,正方形大開門有八十個平米,適合小規模的公司,大廈的物業承諾可以按照要求對大開間進行任意的分隔。
張秋蘭心里比較中意十六樓的那間辦公室,面積小,可以節約租金,而且公司剛剛才搞起來,沒多少人,足夠用了。
然而張云起看完十八樓的辦公室也沒說租,他來到走廊上,指著最西端的辦公室,門墻上沒有什么公司的銘牌,問大廈物業經理道:“這間辦公室還沒有租出去?”
物業經理道:“這個有二百七十平米,比你們要求的大了不少,聽這位女老板說你們只是開一家小規模的公司,所以我推薦了六十平米和八十平米的那兩間辦公室。”
張云起沒有理會他,徑直走過去,推開玻璃門,金色的夕陽光輝透過玻璃幕墻傾斜進來,灑在身上暖融融的,西南角有向外延伸的轉弧形飄窗,他站到飄窗前往外看了看,右邊是商鋪林立的新世紀文化廣場,正對面是碧波蕩漾的春江。
張云起扭頭對張秋蘭和大廈的物業經理說:“就這里,把這轉角隔出一間辦公室,要把飄窗包括在里面。”
張秋蘭立馬道:“是不是太大了?”
“以后就不會覺得大了。”張云起朝物業經理揮揮手,說道:“就選這里,你去擬寫租約,今天簽掉。”
物業經理沒動,他疑惑地看著張秋蘭。
張秋蘭只能笑:“去辦吧,這是公司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