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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的上午,是學校的開學典禮。
張云起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初秋的氣格外好,不冷不熱,他穿著大褲衩跑到市一中的足球場上溜圈,溜圈溜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上學路過的初見,或者說是背著書包的初見一直坐在草坪上看他。
以前每天張云起都會在五點左右準時來學校足球場跑步,鍛煉身體,而初見往往會在五點半出現在足球場旁邊通往教學樓的馬路上,剛開始兩人只是打聲招呼,后來有一天,初見站在足球場上看了會兒跑步的張云起,然后坐在草坪上看書,兩人也不怎么說話,默默地做著各自的事情,直到臨近六點半的時候,天光越亮,漸漸有人,初見才會站起來,笑著招手,和張云起打招呼,才去教室。
今天初見沒有看書,她坐在青草坪上雙手抱著膝蓋,目光隨著那道在晨光里奔跑的少年身影游弋,有點怔怔出神。
初秋的清晨空氣清新,天邊的微光已經濃了,灑在女孩纖細柔軟的身體上,白的透明的小臉上,干凈明亮的眼眸里,偶爾有輕風吹過,卷起青草葉沖上天空慢慢零落,美的像一副新海誠的畫。
張云起轉彎跑到她面前,笑著問:“怎么不看書?”
初見仰了下頭,看到張云起臉上布滿細密的汗,就伸手拉他的手臂拉到身邊,掏出紙巾給他擦了擦汗,說:“不太想看。”
張云起順勢坐在初見的身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沖入鼻子里,他說:“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挺難得的,不會是等下要上臺演講,心里緊張吧?”
初笑了下:“可能吧。”
張云起又問:“演講稿準備好了沒?”
初見搖了搖頭:“都還沒寫呢,我有點不知道說什么。”
張云起道:“那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簡單點。”
“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初見側著腦袋看張云起,兩個人的肩膀微微靠著,臉湊得很近,甚至可以聞到對方的鼻息,初見看到張云起下巴沒有剃干凈的胡渣,心臟微微地就有點攥緊了。
張云起說道:“對呀,為什么不可以?”
初見怔怔地點了點頭。
張云起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去教室吧。”
初見抿嘴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