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融提著那個紙箱回到家里的時候,父親還在忙碌加班中,而妹妹與繼母早已經到了。
一個黑發阿姨,一個白發少女,身上穿的都是現代都市衣裝,可是在地板上的魔法陣熒光的映照下,兩人的身形都染上了一抹神秘主義的色彩。
見左融回來,杜娜先開口問道:“魚缸已經買到啦?”
左融關上門,把紙箱放在地上,拍了拍:“就這個。”
杜阿姨則指著沙發說:“小融辛苦了,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坐那里看就好了。”
左融卻有些猶豫:“可是,他們小隊是不是還剩……”
杜阿姨:“對,還剩一個敵人,但他早就跑掉了。不是給你說過嗎,只要有魔法師靠近咱家兩公里的范圍,感應法陣都能告訴我。人家既然溜了,我們急也沒用,以后有空慢慢找吧。”
杜娜揚起了小臉:“那人的隊長和隊友都被我們抓住了,他還能翻起什么風浪?不用擔心,交給我們吧。”
杜阿姨:“娜娜,先去給魚缸接水。”
“哦,知道了。”少女應了一聲,走到紙箱跟前,雙手拿起那個透明魚缸。
左融:“要不然我來?”
杜娜:“我媽都讓你坐那了,你休息看著就行啦。”
少女抱著魚缸接了大半缸的水,再回來時,她母親已經把帕梅拉擺在魔法陣里,做好了施法前的準備。
杜娜把魚缸放在魔法陣旁邊,然后就蹲在一旁,雙手按著魔法陣的邊緣,負責補充魔力消耗。
過了十多分鐘,不同顏色的光芒依次閃爍之后……在一陣格外耀眼的紅光之中,魔法師帕梅拉變成了一條只有女孩子巴掌大小的金魚。
杜雅蘭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抹了抹額角的汗水。
杜娜連忙抓起金魚,放進早已準備好的魚缸里。
到這時,帕梅拉終于醒來——可惜已經身在水里了。
它愣了幾秒,瘋狂地扭動掙扎起來,魚尾巴如同閃電鞭一般反復拍打了好幾次,從水里躍了出來。
魚躍之后,它落在地板上,還是只能無力地掙扎……
杜娜指尖點著魚肚子,問道:“你現在只能呆在水里了,要不然,你想躺在地上干涸到死嗎?”
橘色的小金魚一面貼著地,一面朝上,因此只有一只魚眼睛盯著杜娜。那憤怒的魚眼睛看了看杜娜,又看了看旁邊的杜雅蘭,又轉向了窗外。
它的魚鰓還一動一動的,就像是一個人在大口喘氣,不知是積蓄憤怒還是積蓄力量。
這時,左融忽然說:“帕梅拉女士,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話,我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時不時地讓你放風。”
話音剛落,金魚的眼睛就看向了他。
左融從沙發上起身,來到杜阿姨身旁,在她耳邊悄聲道:“建議圍三缺一,具體操作您看著辦。”
她頓時就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既然要保證俘虜的生存,那么自然就不能讓人家過于絕望或憤怒,要留一點希望,或者說盼頭。
要不然,帕梅拉萬一撞死在魚缸里,那就有點麻煩了。
杜阿姨沉吟片刻,看著地板上的小金魚,說:“每過十天,我們可以讓你變成人。當然,要戴上我給你準備的禁魔項圈。在我們的監視下,你可以享受享受這個世界的文明成果,怎么樣?”
金魚的尾巴又拍了好幾下地板。
杜阿姨的目光變得幽深了許多:“但我并不是一定非要你活著才行。既然你也說了,你們之后肯定還會有下一批魔法師過來,那么……不管你是生是死,后續影響都不大。無非就是你死得快一點,他們來得早一點,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