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吹來的風,帶著河水的潮氣,更讓杜娜冷得發抖了。
就在這時,母親忽然說道:“孩子,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杜娜抬起小臉,疑惑地看著她。
一臉滄桑的金發女人繼續道:“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張。你的未來還很長,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這兩句沒頭沒尾的話,就算是完全體的杜娜來都很難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此時幼小版的杜娜當然更是難以理解。
小女孩仰著臉問道:“媽媽,使命是什么呀?”
女人笑了:“以后你會知道的。看,我們等的船來了。”
杜娜看向遠方,只見一艘不大不小的帆船出現在遠方的河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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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的家里,左融與杜娜都躺在了各自的床上,依舊沉睡著。
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了,左子健沒有上班,破天荒地請了假,在家盯著。可是越是留在家里,他越是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杜雅蘭從拉著他在坐到沙發上,沉聲說道:“我已經研究清楚,小融和娜娜,現在應該說……是被困在夢境里了。”
左子健:“夢境?”
杜雅蘭:“這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法術,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很難跟你解釋。這樣吧,我用最簡單的方式說。”
左子健正襟危坐,活脫脫一個正在聽課的小學生。
杜雅蘭認真說道:“如果說歷史就像一條長河,我們每個人都是順著河流往下飄的魚。那么,這個法術所做的,就是將一整段的河水提取、復制,造了個無比真實的夢境。”
左子健的下巴都要掉了:“魔法師能做到這種事?”
杜雅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做不到,我認識的所有魔法師都不可能做到。魔法協會最頂層的那幾位大魔導師,應該也不行。這種手段,已經近乎于神明了。”
左子健:“這兩個孩子,現在就被困在這樣的夢境里?”
杜雅蘭:“不只是他倆,還有家里這四個小寵物。我猜,對方的想法,肯定是把我們困在夢里。只要在這個幻夢之中待的時間足夠長,精神受到的魔力侵染就會越來越重,直到被人家徹底鎖定方位。到時候,他們只要派一隊魔法師來帶走我們就好了。”
左子健有些慌:“這……該怎么辦?”
杜雅蘭:“現在最大的變數就是小融。在這個夢境里,他們都會回到自己原先的角色里。但小融并沒有在魔法世界里待過,是純粹的外人。只要他擾亂了那個世界的歷史進程,這幻境可能就不太好維持下去了。”
左子健眉頭一跳:“你的意思是,他們脫困的概率很大?”
杜雅蘭的臉色卻依舊凝重:“但小融不是魔法師,對那個世界也沒有足夠的了解,光是存活下去,或許都并不容易。那個世界有很多致命的危險。在幻夢里一旦死掉,他也不會醒過來。要么換個角色繼續,要么就一直困在無意識的虛空里……”
左子健忍不住捏了把汗。
杜雅蘭繼續道:“而且最麻煩的是,我們沒法告訴這兩個孩子。他們肯定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醒過來。甚至,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正在一個巨大的幻夢里。”
左子健:“娜娜呢?她可以擾亂夢境嗎?”
杜雅蘭苦笑道:“娜娜應該入戲了吧……就算當面遇到小融,大概也不認識了。而且只要幻夢里的時間線是娜娜認識我之前,那么,她連魔法都不會,自保能力還遠不如小融呢!”
夫妻倆坐在沙發上,想著這兩個意識被困住的孩子,忍不住哀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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