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麻煩了……
克里曼斯至今還記得,在自己投降之前,沒鎖在籠子里不得自由的日子。更恐怖的是,那段苦難歲月里左融還時不時拎起籠子使勁晃一晃。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頗感辛酸。
自己在幻境里為難左融的行為,會導致處境惡化倒退么?
對此,克里曼斯著實有些擔憂。
夜里,一家四口終于回來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克里曼斯連忙趴在籠子里,裝作一副還在熟睡的模樣。但他看了看周圍,就見兔子雪莉、烏龜坎貝爾、金魚帕梅拉都處于正常的清醒狀態,那自己裝睡的意義就不很大了。
但除了裝睡,還能怎么樣呢?
在忐忑中等待了好一會,忽然,不急不慢的腳步聲靠近,緊接著響起的就是左融的聲音:
“你應該早就醒來了吧?還是說,要睡著啦?”
說完,左融安靜地等待了一會。
倉鼠實在裝不下去了,抬起頭看著他。
杜阿姨忽然說道:“要不要把他變成人,再跟你聊?”
左融:“行啊。”
于是杜阿姨也走過來,把倉鼠拿出來放在地上。地板上的變形魔法陣并沒有清理掉,于是她輸入一股魔力,很快就把倉鼠變成了那個中年男魔法師。
克里曼斯坐在地板上,目光在左融與杜阿姨之間游移,臉色頗有些尷尬。
杜阿姨問道:“他怎么了?”
左融:“沒事,幻境里我們倆玩了會而已,現在跟他聊聊。”
聽這小子這么說,杜阿姨隱約猜到了些什么,笑道:“那你們慢慢聊,待會要再變回去的時候再叫我。”
說完,杜阿姨轉身走了。
左融指了指沙發:“坐著唄,別坐地上了。”
克里曼斯站起來,坐到沙發上,全程腰都沒干打直。他下意識地摸了下脖子上的禁魔項圈,又連忙把手放在腿上,正襟危坐的樣子如同聽話的小學生。
左融微笑道:“不用這么拘謹,也別太擔心。幻境里嘛,你肯定是失憶了,所以我當然不會怪你。”
克里曼斯聽他這么說,終于無聲地長出一口氣。
但緊接著,左融又道:“不過你現在應該也明白,魔法協會的行動,已經超出了你和杜阿姨的預想。也就是說,咱們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嚴峻一點。”
克里曼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腦袋里卻不禁閃過一個念頭——境況嚴峻的是你們,可我還有回頭路吧?
然而左融似乎猜中了他的想法,微笑著,卻斬釘截鐵地說道:“所以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再給魔法協會發一封信,做一點簡單的戰略誤導。”
克里曼斯忽然有種仰天長嘆的沖動。
得了,自己也早就跟他們在一條船上,想跑也來不及了。
左融微笑道:“放心,我們已經把你當做我們的戰友,不會虧待你的。”
克里曼斯嘴角抽搐了兩下,勉強擺出一個微笑:“真是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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