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只要等眼前的沐白再次開口。
他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可是令徐大山奇怪的是,杰森的表情并沒有出現他猜測中的凝重,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起,反而是嘴角正在微微上翹。
徐大山一愣。
杰森出乎預料的表情,令這位紅香坊的老東家摸不清楚了。
‘怎么回事?’
‘難道杰森還有其它的方法解決這件事?’
徐大山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心底滿是不解。
而看到杰森的微笑后,李德尚徑直開口了。
“沐兄弟?”
這位山城的主事官完全是出于擔心。
“沒事的,茍勝兄。”
“這件事既然是沖我來的,那就交給我自己處理吧。”
杰森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府邸外走去。
夾裹民眾,逼迫他?
挺好的辦法。
可惜,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人可以影響的。
在‘不夜城’有一句老話:‘當有人想要威脅你時,不要猶豫,干掉他,干掉和他有關的任何人。’
對于這句話,在‘不夜城’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杰森是相當認可的。
他可不希望時刻提防著所謂的‘報仇者’。
既然有了仇怨,那就要斬草除根。
不然,他寢食難安。
不過,眼前‘山城’的局面用不到。
眼前的‘局’看似危險。
實則很簡單。
只要找到了布局者,然后,干掉對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是十分困難的。
對方既然布了這樣的局,那一定會藏得很好。
在事情不達到某個階段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甚至,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可能出現。
但那只是對一般人而言。
對杰森?
他微微聳動了一下鼻翼。
“好香啊!”
……
北城,一處小院。
遷具盤膝坐在板凳上,眼前的四方小木桌上擺放著一盞油燈。
燈火如豆,光亮微弱,僅能夠照耀到桌面上的一盤豆干,一盤蠶豆和一壺酒。
豆干是那種咬起來都費勁的硬豆干。
蠶豆也是皮多都少料不足的處理貨。
酒,也是巷子口最便宜的那種,二厘錢就能夠打上一壺的酸澀酒釀。
搭配著遷具渾濁的雙眼,花白凌亂的頭發、胡子,身上的破衣爛衫,真的是說不出的落魄,但是,遷具卻是渾不在意,不僅吃得、喝得津津有味,似乎是在吃龍肝鳳髓,在喝瓊漿玉液般,整個人還有著一種悠然自得的感覺,他的嘴中不停的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
“咿呀呀,八月中秋白露,路上行人凄涼……”
哼唱到高興處,遷具隨手拿起了旁邊的筷子,輕輕敲擊著裝有豆干、蠶豆的盤子。
叮叮當當間,是那語調拉長的咿呀呀。
聲音不高。
傳得不遠。
但遷具真的是高興。
以至于那本來有些蒼白的面容,竟然開始微微泛紅了。
對于遷具來說,沒有有什么是比躲藏在幕后看著獵物不停掙扎,不停反抗,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一點一點地走向陷阱,來得更歡喜了。
他喜歡這樣的事情。
遠遠超過了其他。
就如同這次一樣。
他出現在‘山城’只是為了向‘鬼勾’傳遞教內的一份密令罷了。
原本是去州府的,但是去了州府才知道,鬼勾帶著當地的壇主來到了小小的‘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