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一個人坐在小區不遠處的秋千上發呆看著一點點落下的太陽,心中郁悶;她不知道該想些什么,以前她最愛一個人胡思亂想,如今卻不敢想……現實像一條帶刺的荊棘條一點點的抽打著她的內心,她想一個人在夜晚看看星星,卻又害怕天黑到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沒有常明庭的日子,明媚總是靠著他送來的那些書度日;可若真是一直待在他身邊,明媚又心中忐忑。常明庭如果不是一個有婦之夫該多好……可每當她這么想,就更加討厭自己:能夠遇到大叔就已經足夠幸運了,為何這樣的不知足?
“給你,”一個聲音打斷了明媚的回憶,那天常明庭一回來便去見明媚,他氣喘吁吁的把一本書遞給明媚:“你不是喜歡《往傷》么?這是‘誠’的另一本作品《畫斜陽》,你也許也會喜歡。”
“大叔……”明媚看著風塵仆仆的男人,眼眶一濕,撲入了男人的懷里:“謝謝你……我愛你……”
“我也是,”常明庭緊緊抱著明媚:“明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
感受著女孩的體溫,他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見蔣如初的時候……
人生如果可以重啟,他一定不要再做個得不償失的書呆子,他會先莫尚一步向蔣如初表白、會參加更多的運動和活動、會和同學們一起打場球……
他會,好好愛一個人,就像現在一樣。
“大叔,我總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說什么傻話。”
“我害怕……”明媚啜泣著:“可是我真的害怕……我怕你不要我了……”
“不會的,”常明庭輕輕吻著明媚的額頭:“我一直都在。”
晚風輕輕吹過,明明已經入冬,明媚卻覺得連晚風都是暖的。因為有了常明庭,明媚的世界永遠可以看到星星。
他們牽著手去買大銘路的草莓糖葫蘆,常明庭頭一次給明媚講起他的年少。他說,以前蔣如初也和林窗常吃糖葫蘆,那時候草莓糖葫蘆還是五元兩串;他說,那時候趙馨兒最喜歡哭鼻子,有一次因為手被劃傷了,哭了一晚上……他還說,他最喜歡看著莫尚吃小籠包,覺得他還是個需要自己的大孩子……
他說著,眼睛亮晶晶的,明媚說:
“大叔,你醉了。”
“哦,嗯……好像中午確實喝了一點點酒……”
“你是怎么逃過你老婆的呀?”
“我說……我說……我想一個人走走……”
“啊?”
“……怎么了?”
“大叔以前……也總是一個人走嗎?”
常明庭慢慢停下腳步,低頭對上明媚亮閃閃的眼睛,一滴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毫無防備的落下……他逐漸靠近明媚白里透紅的臉……
兩人在小巷口,臉越靠越近,直到鼻尖相碰,嘴唇疊合……
晚風,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