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過來的今天,正是陳怡向陳堅告完狀的第二天,也就是陳怡被拍了那堆不可忍的照片的那天。
下午第二節是體育課,在自由活動的時候,周青青拖著陳怡就走,直言就昨天的事要和她好好談談。
陳怡拒絕,可周青青拿了奶奶威脅。
“你要是不聽我的,我今天就去告訴奶奶,告訴她老人家你這次考試考了零分,全年級倒數第一,丟光了陳家的臉,被全年級通報,被全校取笑。而原因,則是你天天曠課打游戲!你猜,你奶奶知道了會怎么樣?”
陳怡氣得發抖,卻只能答應。奶奶是她軟肋,而奶奶的病,就怕受刺激。她能怎么辦?
兩人就去了操場后邊的一片花圃。
可周青青哪里是為了說話,剛到地方就一聲口哨,學校最猖狂的幾個小痞子便露了面。
“你不是向你爸告狀說我不學好,買通了壞同學害你嗎?”周青青抱胸:“可你知道又怎樣?你奈我何?有人信你嗎?我就是害你又怎么樣?誰叫你那么礙眼?不過也好,這樣以后還不用遮遮掩掩了。”
周青青轉頭問向幾個痞子:“帶了?”
幾人摸出了一個手機。
“放心,最新款的,防抖,像素還高。”
“嗯,不錯。”周青青哼笑一聲,從校服袋里拿出了十來張紅票子,揚了揚。“好好收拾她。這些是定金。辦好了事,拿照片來換獎金。”她還特意抖了抖袋子,露出里邊剩余的厚厚一沓鈔票。
說完,她就拍手離開了。
陳怡對此很心驚。她一下反應過來,砸這么多錢玩這種把戲,周青青身后分明站著的是馬秀珠啊。她本以為是周青青只是嫉妒,可顯然,她的繼母才是那個推手。
就這樣,往常只是拿煙頭燙她,拿臟水潑她,拿鉛筆頭戳她,把她鎖在衛生間的那幾個學校痞子,今天舉著手機對準了她。
幾人步步緊逼,不知道他們究竟會做出什么事的陳怡自然只能轉身就跑。
現在是上課時間,這一片在操場后邊的區域根本就沒什么人,所以連個路過的同學也都不見。因此陳怡想要求救,卻沒看到一個人。
幾個小痞子有意對她圍追堵截,故意不讓她有機會往操場和教學樓方向跑,反而是把她往反方向逼。
于是陳怡能跑的方向,就只有那片廢棄樓……
那樓被拆掉了四分之一,但之前的拆樓動靜被學生投訴太吵,所以工程暫時被擱置,學校的規劃是到暑假才會把樓推倒重建,也導致這一片平日這里只豎了幾塊“禁止入內”的牌子,拉了幾條警戒線,反倒便宜了那些霸王們,常常在這兒偷偷抽煙喝啤酒。
所以這一片,事實更沒什么人。
而陶然過來的時候,正是陳怡被追著跑的時候。
陳怡求了,也威脅了,可不但沒用,還被后邊扔來的樹枝抽到好幾下,被扔來的石塊砸到好幾次。就連她的后腦勺都被擊中鼓起了一個包。
陳怡摔倒好幾回,她也苦苦求了好幾次,可這些年紀小小的魔鬼,卻覺得她越是狼狽無助,他們越是開心,反而哈哈更樂了……
這不,他們的意圖明顯,分明是并不滿足現有的幾張照片,還想弄點更勁爆的。
所以陳怡才會為了逃跑,摔成這種樣子。
陶然挺生氣的。
這幫崽子不是東西。雖說是未成年,可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是在犯罪!小小年紀三觀就已經歪了,眼下就這么歹毒,真的指望他們幾百天后成年就能改過自新成為社會棟梁?
滑天下之大稽!法律和世人,就是對他們太過寬容,未成年人犯罪才會屢禁不止,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