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猜到會有眼下這一刻了。
從徒弟往孟語那邊蹭靈氣時,她便已被劫云盯上了。她和劉瑞都已是金丹大圓滿好幾年,各自差的都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流云本想提醒云汐壓制的,可想到她此刻應劫,或許剛好可以蹭上劉瑞的靈氣漏斗,便沒開口提醒。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徒弟的機緣很好,這次想來也不會差!
于是流云帶陶然應劫了。
陶然有點憋屈,因為他們占下的,是附近最差的一個山頭。被挑剩下的,還能有好?最高不說,還尤其陡峭,山頭不但沒有大片平地,就連個逃跑走位的空間都沒有。
而周圍所有平地全都扎了營,根本沒有給她應劫的地兒!頭頂劫云還滾滾而來,隨時有打下來的可能。他們沒時間再去找地方了。
流云還直言:
“為師臨時給你布陣,需要點時間,所以你自己先應付著!”
流云這話都還沒說完,那追來的劫云已經黑壓壓的聚在了陶然頭頂,比先前白先生和劉瑞加起來的范圍都還要廣,顏色都還要深。
陶然是真的發怵。
她是個人,還能不怕雷劈?云汐經歷過,她可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來這么猛的,她能不慫就怪了!
很快,陶然就感受到了那劫云的惡趣味。
不像前面那兩位應劫,還有個積蓄和緩沖的時間,那雷見她盯著,似是出其不意,直接就有一道快準狠地打了下來。
她下意識就跑,可那雷還帶拐彎的,直接將她拍在了懸崖口上。
“……”抹了抹焦黑的臉,好委屈!
前面白先生和劉瑞至少還有陣法擋掉大部分的雷力,只有她,生扛!
“師父,你快點!”
更叫人委屈的是,狂風起,風沙撲,隨之砸來的第二道雷,就如兒臂粗。這還只是第二道雷啊!
就是白先生那里,也是到了第三輪才有這樣的雷!
能怎么辦?
咬咬牙,上唄!
靈劍在她手里被使得只剩下白光片片,如條銀龍一般對抗從天而降的道道金紅。
雷劍在亢奮中一遍遍任由天雷將它淬煉,陶然也只能由著天雷在對自己的打擊中帶來撕裂的痛麻感和無數的傷口。
好在流云正在幫她導來不遠處白先生山頭的靈氣,最大程度讓她不會太過悲慘。
可第一輪還沒結束,她便已經聞到了自己身上的焦香,看著自己的傷口開開合合,沸騰的血液屢屢泛上……
她的這第一輪,比白先生的第三輪都要強勢!
她下意識放眼眺去劉瑞那邊,發現師兄至少已進行到第五輪的雷劫似乎都沒自己這邊打得那么熱鬧和威猛?
她上哪兒說理去?
她忍!
她不斷告訴自己,天雷至剛至陽,能夠滌蕩世間任何邪魔!只要按著祖師爺說的做。如若成功,她便能得新生!
想到祖師爺……
她眼前似乎浮現出老頭意味深長的笑。那魔藤被老頭封印在自己的劍中,現在以劍抗雷,不等同于以木抗雷?
這雷不打自己打誰?
老祖果然看得起自己!要么成,要么撲,連后路都沒有啊!
她錯著牙,只能迎難而上。
誰叫她不想死?
她迎來了第二輪的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