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揪著少爺的袖子,苦著臉勸,“少爺,你聽,人家屋里有人呢,還是女人,你就別翻墻了吧?要是被人撞見了,那多不好。”
怕少爺打他,他又加一句,“要翻也等晚上吧,這大白天的,有傷風化。要是你被逮著了,被人認為是竊賊還是別的什么,等大人到了,大人也跟著丟臉,到時候你還得挨棍子,會被整個南安城里的百姓們笑話的!”
男人還是抬起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是在慫恿我去當竊賊呢?晚上來,不就真成了竊賊了?白天來才顯得光明正大!”
隨從摸著頭,嘀咕,“既是光明正大,你干嘛翻墻,應該堂堂正正的走正門。”
男人嘿一聲,又要去敲他頭,卻忽然瞥見桃樹后方閃過女人的裙擺。
他立馬捂住隨從的嘴,身子一縱,三兩下上了院墻,又輕功飄起,風一般躍過高墻,從另一頭下去了。
蘇爾嬌帶著語衣走過來,納悶地看了看院墻,又沿著幾株院外桃樹轉了轉,沒發現人。
她摸了摸下巴,“難道我聽錯了?”
語衣委實不知道姑娘怎么會繞到偏墻來了。
剛剛姑娘打發了夫人后,就一路往商鋪去,過院墻的時候,她頓了一下,朝桃樹那里看了兩眼,就抬步過來了。
語衣也不知道姑娘來這里干什么。
聽她嘀咕,語衣問,“姑娘,你聽見了什么?”
蘇爾嬌抬了抬頭,四周又望了望,豎耳聽了聽,確實沒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了,她這才笑著轉身,“可能真聽錯了,不過語衣,作為有些底子的商戶宅邸,還是得防范著那些入室偷竊的人,晚點你去領些錢,請些護院過來。”
語衣頓了頓,“這事不跟老爺和夫人說一聲嗎?”
“不用,娘最操心的是我的婚事,爹最操心的是他的生意,他們都不會操心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小事,我處理了就行了。”
“哦。”
語衣應了一聲,等回頭她就從帳房領了錢,去請了幾個護院,都放在偏僻的院墻,以防止那些小偷和盜賊們趁虛而入。
蘇爾嬌帶著語衣走了后,男人和隨從才從另一頭墻院繞出來。
站在桃花樹下,他一身圓領青藍袍,束發玉冠,腰間掛著一塊上等的羊脂玉,面若桃花,眼角微微勾起,此刻雙手正交叉背在身后,顯得越發玉樹臨風。
他抬了抬下巴,明明此刻桃花已歇,可他一抬頭,似整片桃樹都開了花般,滿樹花翡,令人移不開眼。
他欸了一聲,“小金,她剛是不是在說我是盜賊?”
竹金咳一聲,裝聾作啞,“少爺,我什么都沒聽見。”
封序一腳踹向他的腿跟,“還知不知道疼?”
竹金默默垂頭,“疼。”
封序冷哼,“疼不死你。”
他指著蘇爾嬌離開的方向,“這蘇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了?”
蘇家只有一個姑娘,竹金像背書一樣的把那名字背出來,“蘇爾嬌。”
“很好,就她了!”
竹金,“……”
他眼皮跳了跳,“少爺,你……這南安城里的姑娘們不比京城,她們經不起你的玩弄,你還是……”
話沒說完,封序一眼瞪了過來,他便很沒骨氣地閉了嘴巴。
封序哼一聲,“玩不起么?”
他轉身往桃花樹的另一頭去了,“玩不起她也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