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回頭看一眼言硯,點頭。
兩人落地,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山腳下,放眼望去,只有驛站口處有一簡陋的客棧和一風韻猶存的看店老板娘。
兩人走進,封九道:“來一斤牛肉,三斤桃花釀。”
老板娘一看兩人的容貌和氣度,眼眸都亮了,“好嘞,客官您稍等。”
言硯和封九隨意找一處角落坐下,不一會兒,老板娘端了牛肉溫了酒送上來。
兩人倒滿酒,封九抬手示意一下,兩人一口干了杯中酒,夾一口牛肉。
就這樣,兩人一人一杯,一會兒把三斤桃花釀喝了個精光,兩人也不見開口說一句話。
言硯道:“老板娘,再來三斤。”
老板娘搖了扇子端了酒過來,“二位客官,這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喝的,需不需要給您們找兩個姑娘來。”
封九一腳蹬在長條凳子上揚眉:“這地兒還能有姑娘?”
老板娘扭一下水桶腰,拋個媚眼,“瞧您說得,咱還不算姑娘嗎?”
封九喝進嘴里的一口酒差點吐出來。
言硯笑道:“我們不需要,謝謝。”
老板娘嬌笑一聲,“瞧給您嚇得,咱說得姑娘可是我的兩個女兒,那容貌可是賽天仙。”
封九一口喝盡杯中酒,擺手:“別了,家里母老虎看得緊,消受不起。”
老板娘打量一眼兩人,惋惜道:“原來兩位都已成婚啊,這我家女兒可不能給人做了妾,尤其這當家主母還是母老虎的,那就更不成了。”
封九點頭:“可不,母老虎,兇得很,要知爺找姑娘,一準兒給你這兒拆了。”
老板娘忙退后一步,敬而遠之,“您二位喝著,牛肉不夠了再叫咱。”
老板娘離開,言硯低笑一聲,“朝暮要知道你這么說她,八成得氣。”
封九提起缺了口的白瓷壺倒酒,“沒別的愛好,就好看她罵爺的樣子,別提多上勁兒。”
言硯搖頭:“你也有今日。”
封九低笑一聲,可不,以前總罵言硯沒出息。
片刻,言硯問:“今日也是因為朝暮?”
封九連喝三杯才道:“可不是,爺眼拙,認錯了人,虧欠了姑娘,心疼!”
言硯陪著喝三杯后道:“這事兒朝暮八成也早知道了,兩人開誠布公就是了。”
封九揚眉:“你怎么知道?”
“就她那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對你,她若心里沒數,能讓你靠近她半分?”
封九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兒,她那腦瓜子,精明著呢。
言硯給兩人斟滿酒杯:“過日子哪兒有那么多誰欠誰一說,爭爭吵吵才是一輩子,這一點朝暮比世間任何女子都清明,她既然認定了你,哪怕還在氣頭上也從不蹉跎。”
“而你,說領兵打仗你行,談感情你就是個孩子,就老實的聽人家姑娘的,該賠罪賠罪,該寵著寵著,能過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福氣,還有什么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