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臉上沒什么神情,可眼睛卻紅了,他斬釘截鐵道:“只要你肯回來!”
迎著烈日,言硯笑了,頭發花白,雙眸無光,笑容卻純粹干凈!
一瞬,將軍府所有人,就是凌峰和岳盛飛也紅了眼尾。
封九看向軒轅陵云:“好,言硯我不帶,但是將軍府的所有將士都曾是我封家軍之人,如今我要收回!”
軒轅銘庭大怒:“封九,你欺人太甚,言硯謀反,理當九族抄斬!”
言硯神色平靜:“將軍府所有將士都是封家軍,從不姓言,而九族......滿門只有我一人!”
軒轅銘庭:“參與謀反的人都該死!”
軒轅陵云看一眼自己的身軀,抬手打斷軒轅銘庭,答應封九:“好。”
封九又道:“我還有一條件,言硯必須在一月后處死,少一日,我立刻起兵造反,拼上侯府所有也再所不惜!”
軒轅陵云眸子漆黑和封九對視,終于還是點頭:“好!”
封九帶了將軍府的所有將士離開,軒轅凌云吩咐:“大將軍言硯謀反,押上囚車,游街示眾十日,以儆效尤!”
“是!”
言硯被拖走,軒轅銘庭道:“老祖宗,一月后殺人,封九分明就是要救人,您為什么要給他這個機會?!”
軒轅凌云低咳一聲,已是滿手的血。
“老祖宗!”
“拿什么不答應?答應了,至少在一月內我們還能集結大軍一戰,不答應,今日就是軒轅家滅族之日!”
“你現在去召集軒轅家所有直系血脈,將所有人留在圣宮寸步不能離開,確保他們的血液不被封九得到,如此就算他們救出了言硯也無用,再者,也不怕他們來救人,天牢里布下毒,誰來都別想離開!”
軒轅銘庭遲疑:“大肆用此毒,圣尊一旦得知,那我們才是真正的大難臨頭!”
“事到如今,我們只能背水一戰,去做吧!”
軒轅凌云交代后,低咳著帶著殘破的身軀離開。
......
身上滿是鮮血的將軍府六百萬大軍重新回到侯府封地的時候,所有人都顯局促難安,每個人都安靜的坐在侯府封地不敢走動,重傷的人也不敢療傷,只等著侯府上面的發落。
封湛和馬承安隨封九眾人回到侯府,封九頭也不回的來到校場,眾人在校場站定,等著封九發話。
可是封九從回來后就在石階上坐著,靜靜地擦著紅纓槍,面無表情卻不開口。
后來,凌峰等人從站著變成躺著,封湛和馬承安兩人蹲在校場一角。
封湛和馬承安掃一眼封地的情況,連著戰了三天三夜的將士們都還等在封地,等著侯府的發落,他們中多數身上都有傷,可是卻沒有一人敢私自療傷。
封湛和馬承安對視一眼,起身來到封九身邊,局促道:“那個,侯爺,隨便給咱們塊地讓弟兄們住下,不需要多好,邊邊角角,能住就行。”
可是封九仿佛沒有聽到,還是頭也不抬的一遍又一遍的擦著紅纓槍,仿佛紅纓槍上有什么臟東西,永遠也再擦不凈一般!
見此,凌峰等人也都坐得板兒直,沒一人不敢開口,封湛和馬承安見此,又重新蹲回了角落。
終于,在日落的時候,封九緩緩起身,迎著日落,手臂一揚,手臂肌肉瞬間暴漲,擦得明亮的紅纓槍猛的被刺出。
紅纓槍不偏不倚,正正插、入封湛和馬承安之間。
轉眼,以兩人蹲坐的角落為中心,地面開始一寸寸的皸裂,直到整個校場地面全部崩碎,塵埃四起才停止!
眾人皆驚,這一槍的力量是何等的可怕,堪比一個尋常的神帝后強全力的一擊!
塵埃中,封九面無表情開口,“說,十萬年前你們為什么要叛出侯府?!”
林方堂提醒一下封湛和馬承安,封湛好半天才回神,支支吾吾道:“就,就,就想出去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