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三,塵念開口:“你確定要如此選擇?”
十三緩緩揭開蓋頭看著塵念,冷靜道:“你不該來。”
塵念清清冷冷,道出的話卻句句帶血:“你忘記你當年是怎么活下來的嗎?”
“你的仇人,他們都還活著,還占著本該屬于你的位置,屬于你娘的位置,他們將你的母親挖出,用她的皮制成了皇子府的燈籠,她的血肉制成了燈油,永世照亮著你的仇人......”
“塵念,你找死!”十三的聲音沖口而出,尖銳冷漠如從煉獄中而來。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過去他們隱隱約約的覺得十三不一樣了,這一刻卻很肯定,十三是真的不一樣了。
骨子里冷漠嗜血是過去的十三身上所沒有的。
這一聲過后,十三雙眸染上茫然,方才那一聲,是她的聲音?
那一瞬,她的心疼到窒息,她滿心的恨想要吞滅這個天地!
塵念卻笑了:“原來如此,你還有記憶沒找回。”
封九眸子一瞇,“圣祖,你今日是執意要攪場子嗎?”
塵念聲音平靜:“封九,你和她不是一路人,何必自欺欺人!”
紅纓槍猛的插入地面,“老子不需要別人來教我!”
塵念卻不為所動,只看向十三:“可否單獨說話。”
“不行!”封九想都沒想的拒絕。
十三看著塵念卻遲疑了,她終究上前,握住封九的手,“等我。”
十三跟上塵念,兩人兩步間已經消失在天地間。
在虛空中站定,十三伸手:“我的空間容器可是在你那里?”
她記得她當年以一己之力填大陣的時候,空間容器是給了塵念保管的。
塵念不提空間容器:“飛凰,你當該還有很多事情無法連貫你的記憶,我問你,你知道十萬年前封九那場大敗是你一手導致的嗎。”
十三點頭:“知道。”
她化身烈陽大陸的三公主去說服封九言硯他們和烈陽大陸合作,讓封九落入她的網,那是她唯一一次和封九接觸,一次讓封九入谷底。
只是很多細節確實無法連貫,就如她到底有沒有親手殺過封九的人。
“你可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么設計封九的嗎?”
十三遲疑:“因為皇位,因為封九是烈陽大陸最大的敵人。”
塵念搖頭:“不止,你一箭三雕,一是為了吃下當年想娶你的天河君王,二是為了利用封九的手除去飛皇,三是為了敗封九得天圣海從而得儲君之位。”
十三抿唇:“那又如何?”
圣海天域那個地方,沒有爭斗才是不可能的。
塵念嘆息:“你沒想起的最重要的事情,或者說你拒絕想起的事情都是能改變你和封九關系的事情,所以你下意識拒絕想起,可是,有些事情你拒絕想起便不存在了嗎?”
“飛凰,你可知,封九三千萬的兄弟都是你親手殺死的,你手上沾滿了封家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