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正在賦予他無所畏懼的勇氣。
哪怕他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
“血火同源。”
男孩不知道為何突然念誦了坦格利安家族的箴言,隨后掀開了墻角的木箱,露出了裝在里面的物品。
一套量身定制的小巧皮甲擺放整齊,還有一把同樣也是為他量身定制的短劍,并且已經開了鋒。
這把劍的鋒利程度不能說是削鐵如泥,但至少在平日的練習中韋賽里斯可以使用這一把‘短劍’一劍斬斷草人的頭顱。
隨后韋賽里斯把自己的皮甲穿戴整齊,佩戴上了自己的短劍。
然后男孩搬過來了一個小板凳,腳踩著小凳子扒到了墻壁上那一座窄窄的小窗戶的窗沿上,探出頭來向下望去。
呼…
夜晚的海風吹動男孩銀金色的長發,輕輕掃在了他白凈的額頭上。
一雙淡紫色的眼眸清澈如水,望著漆黑夜色下遠方傳來震天廝殺聲的戰場。
“希望一切順利吧。”
然后閉上了眼睛,輕聲祈禱道。
他并不是一個愛惹事的熊孩子,當然不會自作主張的從窗戶中逃出去。
然后...摔死。
韋賽里斯的臥室位于城堡的邊緣高塔之中,窗戶下方遍布著礁石,他想要從這里跳下去幾乎就是一條死路。
而且他也不準備逃出去,只是第一次面對戰爭內心有些驚慌失措,然而又不知道該跟誰分享這種慌張。
穿戴好了自己的小裝備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罷了。
...
而在遠方。
韋賽里斯目光所無法觸及到的黑暗之中。
波濤洶涌的海面之上,兩支艦隊加起來甚至有接近一百艘大小不一的戰船。
蒼涼悠長的號角聲響起。
嗚——
旗幟鮮明的青亭島艦隊排列好了陣型,在無數長船的掩護下,體積更加龐大,噸位更高的三艘劃槳戰船作為主艦向著龍石島艦隊的方向殺了過來。
而龍石島艦隊一方似乎稍稍顯得有些準備并不充足,匆匆駛出了港口,甚至還沒有排列好陣型便面對了雷德溫伯爵的艦隊沖擊。
然而他們的應對一樣非常出色。
海風呼嘯。
嗚——
號角聲從四面八方不斷地響了起來,震顫在耳膜之上,讓人們不由自主的為之熱血沸騰起來。
前坦格利安王朝伊里斯二世的海軍上將同時也是海政大臣的派克斯特·雷德溫,此刻他身披著藍白色的羊毛外套,胸口繡著藍底深紫色葡萄的紋章。
他就站在青亭島艦隊的三艘劃槳戰船中體積最龐大的那一艘戰船之上,雙手緊緊地攥著身前的欄桿,微微探出了身子看著前方的龍石島艦隊的陣型。
這位海戰經驗豐富的將領實際上外貌并不雄壯,反而是一個身材瘦小看起來有幾分猥瑣的中年男人。
肩膀微微有些下垂,頭頂上幾縷稀疏的橙黃色頭發正在海風中苦苦掙扎。
而遠方的龍石島方向也傳來了號角聲,同時悠揚低沉的鐘聲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