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葉皓。”那女子低著頭,向鄭毅道歉到。
“這是誰干的!”鄭毅眉頭緊蹙,拳頭捏得發出咯咯的響聲。
“我到達碼頭時,已成這樣,是這位小兄弟把葉皓救出來的。”女子指著游廣武,鄭毅順著女子的手指,看向游廣武。
鄭毅拱手道謝:“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
“這沒什么,還好這位......”游廣武看著女子,不知叫什么好——她給鄭毅這個年近四十的老頭叫師兄,而她卻容貌清純,二十出頭的樣子,“還好這位姐姐及時趕到,一劍劈了馬奴,不然我們也跑不出來。”
“夢竹,不是讓你一直跟著葉皓嗎,你怎么......”鄭毅還是對那女子——夢竹,有些責備之意,心中想著對不起葉懷桑,沒有保護好葉皓。
“我......”
夢竹很委屈,有口難辨——暗中保護葉皓時,在百花樓外,覺察到喬姣身上有一股陰鬼之氣,便跟蹤進了百花樓。而進了百花樓后,見一個黑衣人與喬姣鬼鬼祟祟,去暗探才誤了時間。
“先生,還是先救葉皓要緊,別再耽擱了時辰。”若鈞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鄭毅回頭看了看若鈞,低沉地嘆了口氣,道:“嗯~暫且不可讓你小師妹知道了葉皓受傷的事。”
說罷,坐到葉皓身旁,拿起葉皓左手號了號脈,又檢查了一下葉皓的傷勢。
游廣武也連忙取下那條葉皓的臂膀,放在桌上,期望著面前這個鄭毅能幫葉皓接上。
鄭毅回頭又看看葉皓的那條斷臂,且道:“還好夢竹提前封住了葉皓的血脈,不然葉皓這命早已不保。那刀有毒,這條臂膀已經壞死,無法再續上了。”
鄭毅又剪開葉皓腿部的褲子,接著說到:“這腿被狗啃得稀爛,犬牙上盡是毒素,需要馬上從膝蓋處,將他整個左腿切除,否則,還是會危及葉皓的生命。若鈞,取解剖箱來。”
“好的,先生。”若鈞應到,連忙從一旁柜子里取來了一個精致的栗色方盒。
鄭毅將盒子打開,呈現出數十把各類刀具。
鄭毅先在葉皓腿部和腰部的血海、氣海等數處穴道點了幾下,封住了下行的氣血。隨即取出一把匕首般大小的彎刀,一晃,閃出一道寒光。幾刀下去,葉皓的左腿下肢,已被剜下。又對葉皓的手臂稍作了處理。隨后,鄭毅運氣,指尖生出湖藍色的焰,灼燒葉皓的腿部與手臂的傷口處,使之結痂。最后,鄭毅又給葉皓輸送了一些輔助血脈流通的真氣。
整個過程,只是片刻功夫,卻讓鄭毅累得滿頭是汗,對體力消耗不少。
夢竹走上前去,掏出自己的蠶絲手絹,輕輕地為鄭毅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旁人見著,這夢竹看鄭毅的眼神,不是一般——溫柔里帶著一些不可言狀的柔情。
鄭毅微微一傾,有回避之意,但還是沒有回避。竹的蠶絹,自己擦了擦,隨后將手絹疊了一下,捏在手里。
“葉皓的命,算是保住了。但這手與腿......唉......”
鄭毅的意思是,葉皓將終身失去一只手與一條腿。
“師兄,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可不要......”夢竹害怕,鄭毅因為她沒有完成好他的囑托,沒有保護好葉皓,而再不理睬她。
鄭毅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夢竹,對夢竹的視線有躲閃之意,道:
“師妹,這事兒不能怪你,是我大意了。方才師兄有些著急,說話沒有注意你的感受,你可別往心里去。”
鄭毅檢討著自己,葉皓在自己的保護下,片刻功夫之間,就出了事。這宛城的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的多;這宛城的敵人,也比他聽聞到的更為兇狠毒辣。
“師兄,你別這么說。以后,我會好好照顧葉皓的,不會再讓他受一點傷害。”夢竹對自己的疏忽,也有些自責。
這對于葉皓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受到的傷害最大。
見葉皓如此慘狀,游廣武不由得心生感傷,道:
“唉,葉皓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沒有了,他該是多么悲傷。”
本來,夢竹說會好好照顧葉皓,讓大家覺得有許些安慰。而聽到游廣武如此感嘆,整個氣氛又顯得尤為的凝重。
游廣武本是無心之言,見大家聽了他的話,皆沉默不語,面目悲傷,覺著不好意思,連忙又說:“肯定是辦法的,若是能讓葉皓的手、腿重新長出來,他便不會悲傷了。”
夢竹道:“這手、腿是天生之物,失而不可復得,怎可能隨意再長出來?”
鄭毅與若鈞對視,卻覺得游廣武所言甚是可能,因為他們都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會造骨的人。
“先生,您可還記得,在殤州有一個會造骨的老者。”若鈞對著鄭毅說到。
鄭毅眼睛一轉,想起游歷九州時,確實碰到過這么一個奇人。
“那老者是殤州沿河城中的一位老鐵匠,擅鐵骨之術。”若鈞補充到,“但傳聞中,這老者也只是給斷了腿的貓狗造過鐵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