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一輩子的戲,又有什么要緊呢?
“我錯了,好不好?”雁回輕笑地摟著她,“下不為例,你就當……我剛失去娘親,心情不好,原諒我。”
他知道怎么捏著年錦書的心軟。
年錦書真的驚呆了。
他竟道歉了?
上輩子,他們相殺成那模樣,他可一句抱歉都不曾說過,想要讓雁回說一句我錯了,比登天都難,這半年里也沒見他說過幾句軟話。
這么亂搞一通……效果如此明顯?
他這么痛快認錯,是為了拉著她再上床榻上亂來嗎?
她要不肯,他是不是又要愛答不理?
“你居心不良!”
雁回輕笑,“怎么居心不良?不認錯,你不舒服,認錯也是錯,你教教我,怎么做你才高興?”
年錦書不作答,雁回也沒逼她,真是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寫字,年錦書寫了幾十張雁回的名字,兩人就在書房能耗上一下午。
城外看他們一整天濃情蜜意的人,看得牙酸。
薛嵐不懷好意地告狀,“大哥,雁回真是太虛假,這半年對小錦書冷淡疏遠,這么睡一覺就變了,美人溫香軟玉在懷,這么有誘惑力嗎?”
年君姚又不曾經歷過,豈會知曉,“你去過煙花之地,比我有發言權。”
薛嵐,“……”
不,我沒有!
大哥,誤會了。
“雁回一定是貪圖小錦書的美色。”薛嵐轉移話題,繼續告狀,看他們談戀愛,甜甜蜜蜜一整天,他眼紅啊。
憑什么!
人家被囚在不夜都內,竟這么甜。
他們守在不夜都外,各種操心。
年君姚輕笑說,“若是阿嵐想家了,可以回一趟東林堡。”
“我不想!”薛嵐坐在枝頭,無聊地晃著腿,“大哥,我給你再吹一首曲子吧。”
年君姚笑容完美無缺,“阿嵐若是閑著,可以去一趟臨城,大哥想吃烤鴨了。”
“真的嗎?”
年君姚這無欲無求的,極難討好的一個人,更沒什么口腹之欲,薛嵐見他提要求,心里甚是高興,“那我去買烤鴨,回來和大哥一起喝酒吃肉。”
“好!”
薛嵐愉快地御劍飛走了,年君姚松了一口氣,實在是這笛聲……東林堡的弟子都委婉地找他抗議,大公子,放過我們吧,別讓我們二公子吹笛子吧,你們尋一個別致一點的情趣,不要擾民。
年君姚,“……”
他能怎么辦?
水晶球內只會關注雁回的一舉一動,對旁人偶爾看之,鳳涼箏不良于行,并不被關注,且他是一個極沉悶的人。
反正是被囚,若無魔物出沒,鳳涼箏能在家里宅一天,看書,撫琴,作畫,修煉,找尋古籍上一些零散的琴譜。
若在水晶球里看鳳涼箏,或許看上一個時辰,他都不挪地兒,大長老和楚鶯歌對他的關注度畢竟不太高。
近些日,鳳涼箏和雁回常聚在一起,商討如何掩飾虛空之門開啟那一瞬間的魔氣。
年錦書絞盡腦汁,寫了一封信。
雁回看著她躲躲閃閃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給我的情書?”
“嗯。”年錦書害羞帶怯地點頭,那做作姿態令雁回都心生幾分期待,這究竟寫了多露骨的內容,竟讓她如此嬌羞。
等他打開了信,只見薄薄的一張紙上,畫了一個丑八怪,一襲紅衫廣袖,腰帶玉佩,手持驚鴻影,丑八怪腦門上刻了兩個字,流氓!
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