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面,血腥至極,她至今不敢忘。
如今永夜說他心善,不輕易為難人,仿佛在說笑話一樣。
永夜也不生氣,輕笑說,“不要把人想的太壞,我還是希望小錦書能過得如意順遂一點。“
年錦書內心爆粗口,卻也無意和他爭論什么,如果讓她過得如意順遂,為什么不送她回西洲大陸,為何要為難她的好友呢?
“幻月山莊的事情,別多摻和。”永夜輕聲說,“幻月山莊和魔王宮關系復雜,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自有魔王宮的手筆,不要惹是非。”
年錦書心里咯噔一聲,他看穿了什么?
“夜濃帶我去看一場熱鬧,我一直在嗑瓜子看戲,擂臺賽的事情和我無關。”年錦書暗忖,誰能想到她還魂鈴覺醒了意志呢?
她作為一個主人,都沒想到!
“我知道。”永夜淡淡說,“就是提個醒。”
“公主今天還邀請我去魔王宮,我能去嗎?”年錦書微微歪著頭,“夜濃說在幽州城魔王宮為尊,公主若是邀請我,你也無權干涉,是吧?”
“公主為尊,我自是不能干涉你。”永夜骨扇遮臉,似在笑,“你喜歡素鳶公主嗎?”
“喜歡。”年錦書隨意說,“誰不喜歡美人呢。”
“我也算美人,小錦書可喜歡我?”
“我夫君國色天香,你和他比美就太自信了。”年錦書補刀,“照照鏡子,若不知道雁回長什么樣,我給你畫一畫。”
永夜目光一黯,眼底劃過一抹陰鷙,“若我心悅小錦書,你這話讓我心生嫉妒,我反悔,殺了雁回可怎么辦?”
年錦書心里一刺,定定地看著他,“你若殺誰,我無權干涉,可若殺了雁回,上窮黃泉下碧落,我都會殺了你。”
不管你是誰!
永夜臉上的笑意退得一干二凈,邪魅的面容染了幾分暗色,撕碎了在她面前偽裝的溫柔和善,露出了魔族男子骨子里的霸道和嗜血。
年錦書目光又冷又颯,不卑不亢,就這么和他對視,不讓半步,她有還魂鈴在手,一切都有可能,她想要殺誰,她就能殺誰。
上輩子被雁回氣死前,沒有拉著他一起死,是她昏了頭,一時忘了還魂鈴的存在。
如今,反而舍不得傷他一根頭發。
“小錦書,你在我面前放肆一些,是我縱著你。”永夜淡淡說,眼底有了幾分冷意,“若是恃寵而驕,你會有蝕骨之痛。”
“哦……”年錦書態度輕慢,“我并未覺得自己被縱著,又何來恃寵而驕的說法。”
永夜轉身,捧起那花瓶,花瓶就一朵白薔薇,花蕊有一點點嫩黃,極是好看,“好好和夜濃玩,我一言既出,就不會反悔,雁回和鳳涼箏,我一個都不會動,你讓他們別藏著掖著,沒必要。”
他捧著花瓶離開了,夜濃在墻頭冒出頭來,敲了敲屋檐,“錦書妹妹,你在他面前是恃寵而驕了,你是沒見過他的真面目,我都懷疑你是他遺落在西洲大陸的閨女。”
“我爹雖瞎了點,我也沒打算換一個爹。”年錦書涼涼說。
“只有爹會這么驕縱女兒。”夜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