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書極其不爽，“問他一個鬼修能不能懷孕的問題，他都能爆炸，這脾氣真是不太好，他才是暴君吧，誣陷我大哥。”
還魂鈴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一時也摸不清她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沒意識到，“阿娘，人家心悅薛嵐，你問薛嵐和年君姚能不能懷孕，你不是存心刺激他嗎？”
年錦書嗤笑一聲，“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打心眼里就沒想過阿嵐和他會有什么關系。”
自然也就忽略了。
“鬼修能懷孕嗎？”
“不能！”還魂鈴淡淡說，“聞所未聞。”
“一定是你見識太短。”
還魂鈴，“……”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過要不要弄死她，讓她重新轉世，一想到她重新轉世，他又要被封印，還魂鈴深呼吸，雞腿還沒吃夠，忍了吧。
薛嵐下樓時，盡量表現得如常，鳳涼箏和雪素鳶等人都是人精，招呼她過來一起玩葉子牌，雪素鳶說，“因為沒人才讓你二哥湊數的，人夠了，我們就不要他。”
鳳涼箏玩葉子牌經常一家吃三家，其他人沒游戲體驗，雁回都懶得和鳳涼箏玩。
可鳳涼箏不玩吧，雪素鳶就是大贏家，雖然不像鳳涼箏贏得很有統治力，偶爾年錦書都能贏上一兩回的。
“先吃點東西。”年君姚說，讓薛嵐先吃點東西墊肚子，他煮了一碗陽春面，配上幾碟小菜，薛嵐吃得很香。
薛嵐看到客棧里一片和睦，心里也很安定。
十年了。
往后，似乎可以一直這么過下去。
只要林不壞死了。
北海就平靜了。
年君姚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十分溫柔和寵溺，看得薛嵐有點害羞，年錦書突然說，“我剛去問林不壞鬼修能懷孕嗎？他差點……”
“咳咳咳……”薛嵐差點把面條吃到鼻孔里，拼命地咳，眼淚地咳出來了，年君姚錯愕地看著年錦書，回過神來慌忙給薛嵐順氣，“你少說一句。”
年錦書，“……”
不是，大哥，阿嵐，你們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的人，不至于吧？
鳳涼箏含笑說，“林不壞說什么？”
“他差點氣死了，都沒回我。”
年君姚也好，鳳涼箏也好，其實也沒人想過薛嵐能懷孕，畢竟是鬼修，在他們眼里，鬼修和鬼，其實沒什么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鬼修有了身體，能正常人一樣地生活，可畢竟鬼修已不算是活的生靈，所有的鬼修，都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死靈。
這樣的生靈，是不能延續生命的。
薛嵐自己也知道。
所以，年君姚和薛嵐都沒想過這問題。
年錦書一問，薛嵐就想到昨晚的動靜，他們一定聽到了，紅得臉上如上了胭脂，年錦書說，“我就隨口一問，大哥和阿嵐在一起也十年，問一問又沒什么要緊的，哪天若是我有了小侄子，我也有心理準備是不是。”
年君姚，“……”
晚上年君姚想要故技重施，被薛嵐拒絕了，“不要。”
“累了？”年君姚揉著她的腰肢，他其實很喜歡北海的天氣，宛平城四季長春，從未有過這樣嚴寒的天氣。
他不算一個浪漫的男人，和心愛之人在一起時，只想和她共處在一個屋檐下，哪怕看著她，他也覺得很開心。
北海天寒地凍，其實沒什么多余的娛樂，平時就狐妖和還魂鈴，勉強能湊一桌葉子牌，很多時候是他和薛嵐在樓上獨處，一個看書一個作畫，或者一個彈琴一個聆聽，或者兩人一起下棋等等，因為天氣嚴寒，薛嵐無法離開北海的緣故，他們算是被迫留在客棧一方天地里。
他或許會悶了一些，不如旁人行走天涯，瀟灑恣意，然則，他和心愛之人在一起，她是失而復得的阿嵐，什么都不做，只要看著她，他都很滿足。
漸漸的，他就喜歡上了北海的天氣。
如今，最喜歡冬天。
薛嵐搖頭，“他們一定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我們在一起十年，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年君姚輕笑，“錦書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你自己害臊什么？”
薛嵐說不上來那種感覺，畢竟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突然成了她大嫂。
“小錦書一定覺得你……”
她一定覺得大哥被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