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兒子有奇遇是好事兒,我們做父母的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怎么高興?一個被醫院判了死刑的癌晚擴散患者突然成了沒事兒人,你有想過后果嗎?”
寧婉皺了皺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醫院,科研機構不提,僅那些有權有勢,不愿坐以待斃的病患,就足以讓兒子萬劫不復。
“這世界容不下奇跡,尤其是普通人。如果讓人知道小寧安然無恙,我們扛不住的。”寧婉補充道。
“我明白你意思,問題是兒子明白嗎?”林建國說。
“他那么聰明,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只是不愿去想罷了。”
想到兒子的的年紀,寧婉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我剛想了個辦法,你幫我分析下。”
“好。”林建國點了點頭,習慣的叼了顆煙。
“送他走,接她回來。”寧婉說。
“送,接,額,別告我你想給兒子假死,然后換個女身份回來?”
嘬了口尚未點燃的煙,反應過來的林建國,聲音大了不少,一臉的不可置信。
“別激動,只是一個想法,這不正在征求你意見么。”寧婉說。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計劃的。”
“之前只想讓他不留遺憾的走,并沒考慮這些。”寧婉抿了抿唇,實話實說道。
“所以你那么配合,是,是在陪他演戲?”
“在今晚之前,我一直以為兒子口中的老爺爺是他給自己求生找的動力,是他騙自己能痊愈的說辭。”
人是需要理由的,病入膏肓的兒子有求生的想法,寧婉沒道理不支持。
“明白,你是在給小寧自信,你是在幫他騙自己。”
“不然呢?連我們都不信,他又能信多久?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幫他,他還能指望誰?”
“呵呵,結果兒子說的都是真的。”
“虧你還笑得出來,你難道不覺得這一切很荒誕嗎?”
面前的愛人,看起來還挺開心。
寧婉沒好氣兒的撇了撇嘴,感覺怎么說呢,就像是兒子小時候看的奧特曼,突然就降臨了。
“想那些干嘛?我問你,如果真按你說的來,劉艷,內衣店那邊,怎么解釋?”
林建國擺了擺手,只要對兒子有力,管他荒誕與否。
“她們沒見過小寧女裝的樣子。”
“那化妝師呢,小寧現在的樣子,可是她親手化的?”
“不提一個客戶她能記多久,重新設計套不一樣的妝,很難嗎?”
“親戚呢,同事呢,你有想過怎么跟人解釋嗎?”
“喪子的我們,將情感寄托在一個與兒子長得很像,名字很像的女孩兒身上,如何?”
“這,這也行?”
“........”
這一晚,注定是個難眠的夜。
越想越覺得可行的寧婉,在林建國眼里,實則和異想天開沒差。
翌日,晨。
林寧是被寧婉吵醒的,看著面前一臉凝重的母親,林寧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媽你沒事兒吧?這才一晚上,你就準備開新號了?”
母親的計劃,簡直莫名其妙,聽明白的林寧,沒好氣兒道。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解釋你的病,媽媽也不想這樣。”
“為什么要解釋,保守治療初見成效,控制得好沒再復發,有問題嗎?”
“臭小子,真當那些醫生是傻的嗎?“
“醫生?呵呵,我不主動找他們,他們會主動找我?你們不會真以為他們電話回訪是有多關心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