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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約這座信息飛速傳播的城市,許多秘密只有短暫的保鮮期,皮爾龐特從歐洲返回紐約的消息很開不脛而走,甚至登上了諸如華爾街日報和紐約金融報的頭條。
已經隱退在幕后不愿意拋頭露面的金融君王選擇高調的回歸,許多人認為皮爾龐特已經準備好“銀行家信托聯盟”計劃,華爾街將會掀起新一輪的信托公司并購熱潮,甚至有人猜測背后是否跟西奧多·羅斯福總統最近對古根海姆財團的反壟斷訴訟有什么關系,一時之間各種金融陰謀論甚囂塵上。
在美國,總統死于政治斗爭也算是優良傳統——畢竟前任總統威廉·麥金萊被刺殺的鮮血淋漓事跡還沒過去多久。
在遠離了紐約政權交易所的喧囂和精英出沒的華爾街,在骯臟西城區平民窟地盤上,坐落著各種狹窄偏僻的地下酒吧,在月色和霓虹燈的掩護之下,約瑟芬避開街上醉醺醺的流浪漢,身影消失在轉角的黑暗之中。
遍地開花的地下酒吧是社會閑散人員和底層工人聚集工作之余聚會的場所,三美分一大杯的兌水啤酒緩解一天工作的勞累。面對日復一日無望的生活,他們將剩余的積蓄貢獻給酒精,麻痹貧窮的痛苦。
酒保擦著杯子,背后是琳瑯滿目的酒瓶。看到約瑟芬進來稍稍點頭,又低下頭做手中的事。
耳邊充斥著下流低俗的笑話,紳士走進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也不禁皺眉。
約瑟芬搬開椅子,往不起眼的角落走去。此時在最角落的陰影里,一個胡子拉渣的男人正在握著一個玻璃杯,正在仰頭灌下一大杯泛著泡沫的啤酒,他擦著嘴角胡須上沾染的白色泡沫,將手中的杯子高舉過頭頂,對著酒保大吼道,“再來一杯啤酒。”
“幸好你現在不在馬塞諸塞州,狂熱的天主教徒們認為酒精和作樂是忤逆上帝旨意的行為,否則現在我得來監獄里保釋你了。”
雖然離沃爾斯特德法案出臺還有十幾年,然而馬薩諸塞州和緬因州卻敢為人先的進行禁酒州令,眼前從波士頓風風仆仆而來的男人握著酒保剛端上來的啤酒,眼睛里滿是不甘。
“上帝?上帝就是一坨狗屎。”
男人的拳頭狠狠砸在酒桌上,眼神中充斥著貪婪和狂熱,“那些信仰上帝的蠢貨教徒們除了把牧師喂養的肥腦油腸,自己還剩下什么?窮人活該被剝削!”
啤酒狠狠的砸在桌上,泡沫在空氣中飛濺開來。
“波士頓不如紐約這座城市,約瑟芬,這里才是發財夢想的天堂。然而我們卻只能窩在狹窄的地下酒吧,干著油漆工人的活,拿著一丁點的薪水。看看那些出入豪華酒店的有錢人,約瑟芬,別忘了當初你許諾能給我一大筆錢,我才來到紐約,現在呢?什么都沒有!”
一口痰從他嘴巴里飛出,落在離約瑟芬的鞋不遠處的位置。他悄悄地將鞋往后挪動了一步,不動神色的盯著面前大幾歲的家伙。
投機者的貪婪和狡黠雕刻在尖瘦的嘴臉上,尖銳的下巴上耷拉著幾根胡須,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貪婪的投機者。
卑鄙的小人。
完全符合約瑟芬心目中歷史上設計“龐氏騙局”的金融詐騙犯,查爾斯·龐茲的理想模樣。
約瑟芬慢斯條理的說道,“查爾斯閣下,已經差不多時候了。我很快就能為計劃籌措到一筆錢,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你所能得到的錢足夠讓你下半輩子都留在監獄里,前提是警察局能抓住你的話。”
“你到底有什么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