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的出云糕都送出去了,其他東西就不能被惦記了!
便換了副傻乎乎的天真樣兒,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我自小父母雙亡,周圍的人都只管我叫然然。”
少年有些同情的看著她,抿了抿唇,將腰間的玉佩拽了下來,塞到她的手中。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亂世之中,你孤苦伶仃也不容易,這就當做你救我的謝禮。
我叫沈詔,然然,希望以后有緣,我們還能再見。”
少年掰開她另一只手,輕柔的在手心里寫下自己的名字,擔心她不識字,還特意教了兩遍。
蕭亦然本就識些字,加上她記憶很好,這兩年聽著寺里師兄長老們念佛經,因為無聊事后時不時翻翻佛經,對照之下認識了許多艱澀難懂的字,硬要比較,比他認識的多多了。
不過,藏拙,她懂的。
“好的,沈詔。”她特意咬了下字,表現出自己剛學會的樣子,“那我就收下了。”
玉佩一入手,她就知道是好東西。
眼前這少年氣質不俗,衣衫奢華,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正巧她要追尋自由,佛祖的香火錢不敢多拿,算得上囊中羞澀,便一臉理所應當的揣到了灰布包袱里。
沈詔見她收下,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剛才被追殺的陰霾被驅散了不少,笑容都明亮了幾分。
小和尚被弄丟了,蕭亦然還要去找他,朝沈詔拱拱手,仰著頭氣勢昂然的走了。
沈詔看著那逐漸被人群吞沒的小小身影,低聲念道:“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然然。”
有一道俊朗的身影越過斷墻看著這一切,見沈詔將玉佩送出時,眸光微暗。待蕭亦然遠去后,才提步往斷墻后所在走去。
“大哥!”沈詔見著來人很是興奮,灰頭土臉的模樣與男子相去甚遠。
男子五官端正,眉目穩重,一襲藍色錦袍貼合其身,一支玉質長簪將墨發挽起,立如山崖覆雪青松,衣袂輕揚宛若翠竹濤濤,猶如清風朗月,淡然出塵。
男子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那微蹙的眉宇顯示著他的不悅。
“你將家族玉佩給了外人,你可知這樣會給我們招來殺身之禍?”
“大哥,此次幸得然然相救,我才能死里逃生。然然父母雙亡,生活困苦,她跟我們的遭遇是一樣的。我將玉佩贈出,不過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
對于這個弟弟,他了解的一清二楚。說什么贈予玉佩報答救命之恩,無非是以后想憑著玉佩將那小姑娘找出來。
男子不想糾纏此事,冷淡道:“此地危險,跟我走。”
腳下忽然踩了什么東西,挪開腳一看,竟是一支做工精美的小短笛。
彎腰將東西撿起來,拿在手中端詳,短笛長約一寸,兩頭纏金,玉質清澈,入手溫涼,隱透白光,尾部用一根蠶絲制成的紅繩穿起,這樣精巧的東西可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個偏僻之地。
將里里外外看過,卻沒見著任何皇族徽記。
思索間,沈詔伸手想將東西奪過。
“這應該是然然的!”
男子將手一收,沈詔就撲了空。
“然然?”他想起了剛才那位毫不講究,落地的食物都還要,明明聰慧異常,偏偏故意隱藏的小姑娘。
那樣的一個小姑娘,怎會有這樣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