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歧也下意識抬眸看向他,心里想要一個好消息。
哪知夜七搖著頭,慚愧的向李厲告罪:“公主的病情,屬下無能為力,還請大人責罰!”
李厲余光瞥了一下旁邊笑瞇瞇的張一鳴,沉眸盯著身前跪著的人,問:“你的診斷結果是怎樣的?”
夜七深知他對里邊人的看重,不知道如何措辭。見其頗為不耐,糾結之下緩聲回道:“命不久矣,藥石難醫。”
“你之前怎么沒發現?你不是說她身體康健,并無大礙么?”李厲厲聲質問,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那一刻,猶如死神降臨。
暴怒的氣息在院中彌散,夜七等人被壓得冷汗直冒。
張一鳴一聲輕笑,將壓力化于無形。
“夜七好歹也是我教出來的,能到這個地步已算不錯了。讓我去瞧瞧這棘手之事,就當還了你這個人情。”
進門時,李厲攔著入口,壓低聲音嚴肅道:“我知道你從不醫活人,可這一次,你若敢對她下手,你休想再踏進望云山莊一步!”
張一鳴不甚在意;“醫毒不分家,好說好說。”
走到里屋,張嬤嬤正擰著帕子在蕭亦然臉上細心擦拭,眉目間竟是慌亂的神色。
她沉浸在蕭亦然出事,便無法復仇的情緒當中,連有人進來都沒有發覺。
床上的人白色慘白,雙眸緊閉,咳嗽之時,便有暗紅色血液從口中冒出。素凈的床榻,四處都是斑駁的血跡。
情況確實不容樂觀,李厲這個略懂藥理的人都能看出來。
張一鳴掀開一角被子,按著蕭亦然手腕診著脈。
“如何了?”李厲低聲詢問。
張嬤嬤也站在一側,雙手死命的揪著剛擦過的帕子。
張一鳴沒有立即答話,診了一會兒才凝重的嘆道:“脈象時有時無,正常來講,馬上就會死了。不過……”
“不過什么?”李厲急聲追問。
張一鳴總愛半瞇的眼睛瞇得更緊了,只剩了一條窄窄的縫隙,可當中的精光卻讓人難以忽略。
“這丫頭是個從閻王爺那兒拉回來的人,能撐到今日,屬實不易。若我猜得不錯,之前一直有人用佛教至寶給她養著命。”
李厲雙眸一瞪,不可置信的問道:“是那傳言中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藥,佛骨花?”
相傳數百年前,得道高僧釋空大師圓寂之時,烏云翻涌,電閃雷鳴,一道圣潔白光從佛身射出,擊退陰云,霞光萬道。
待眾人從異變中回過神來,發現釋空大師心口處長出一朵被溫潤光華包裹的花朵,眼角滴下一道血淚,將花朵澆成了紅色。
當天夜里,佛教眾人皆有釋空入夢,說是天下盡是魑魅魍魎,自愧無法渡得天下人,愿以身為泥,養得佛花以護佛教。
具體如何以不可考證,總之世間傳言,佛骨花功效神奇,可升悟性,客梯功力,可活死人,可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