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清黑影的懷中人,是心底的聲音告訴他那是蕭亦然,這或許就是因果相連,給他的冥冥之中的指引。
云歧已經將全身的內力灌注于腳底,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引以為傲的輕功如此不堪一提。
太慢了,太慢了,要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懷中人的手無力的垂于身側,蒼白的面色就像張嬤嬤最愛的煙籠寒山的透光奶瓷小花瓶,好像吹口氣就能將它弄碎。
風好像太冷了,風好像太大了,他稍微停下,脫掉上衣小心的將人裹起,再次提氣拼了命的往飛花閣掠去。
斷腸寺的人內修佛法,心如止水,內力之精純無任何門派可以比擬,慧遠作為當世佛門慧根最深的弟子,他身上的武學已經可以與斷腸寺數十年深究佛法的主持相提并論。
只是,不可傷人。
眼看到就要追上黑影,眼前忽然降下四道手持白刃,戒備十足的黑衣人。
“望云山莊之內,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否則殺無赦!”
抬頭一看,兩根石柱一根橫梁支起了一道簡易的山門,是很隱蔽,看來是不想被外人知曉。
這么小段功夫,他所追逐的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既然此地隱蔽,剛才的黑影如入無人阻攔飛掠而入,想來就是這么什么望云山莊的人,不如問上一問,也好過直接鬧大,不好收場。
“請問施主,剛才飛過去的施主,懷里是不是抱著一位姑娘?”慧遠極有禮貌的問道。
姑娘?
一個和尚追著位姑娘,莫不是個花和尚?
不過剛才過去的是最受莊主信賴的云歧,懷里的抱著的又是此次望云山莊天翻地覆都要找到的蕭亦然,這莫不是也是沖她來的?
四人一聽,眸子一瞪,對面前的人越發戒備起來。
“此乃望云山莊重地,我勸你還是盡早離開的好,不然別怪我等不客氣!”
慧遠犯了難,怎么就不能好好兒說話啊,他的語氣明明沒毛病,難道非得要動手嗎?
主持總是提點斷腸寺眾人,武學不是拿來傷人的,而是學來修養心性,不許胡亂使用,更不許隨意傷人。
張一鳴數十年的心血付之一炬,氣得人都老了二十歲,他最想做的就是將毒老千刀萬剮,可是看到氣息奄奄的乖徒弟,他只能暫時放下憤怒,細心的進行救治。
李厲的鷹隼的目光鎖在云歧的身上,就像看待一個死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失職造成的人,不然怎么會這番動亂!
李厲怒到極致,直接下令讓云歧去闖三十六關外加三道生死局,三十六關倒沒什么,想證明自己的能力然后自由出入望云山莊的暗衛都會去闖。
至于生死局,則是用來對付想要脫離望云山莊的叛徒的,山莊建立至今一百五十年,有四人闖過,一人為莊主,可是無一存活。
云歧對這個懲罰坦然接受,但是……
“統領大人,我想等她醒了再去。這兩年多年一直是我守在她身邊,我怕其他的人做得不夠好。”
第一次,他違拗了李厲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