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厲從懷中抽出一封對折的信,嘴角微微勾著,凝重之下隱隱露出一分志得意滿。
將信遞給張嬤嬤后,他便說道:“漢陽傳來消息,朝中大臣開始上書,逼迫齊帝選妃。”
“這”張嬤嬤想不明白,再三措辭后問道,“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嗎”
李厲雙眼微瞇,冷聲一笑:
“一般來講因為齊國舊歷,皇帝在尚未登基就至少有了正側妃二人,可齊帝祁縉是個例外,迄今為止,不僅后位空懸,就連后宮都是空置的。
“眼見祁縉都快而立,卻無血脈,齊國大臣全急了,最重要的是想安插自己的人到后宮去。大臣互不相讓,都盯著后宮幾個高位,想讓家族女兒上去,最后大家只得妥協。
“結果便是,在全國里進行選秀,縣令之上,家族女兒皆可參與。”
張嬤嬤看著桌子對面傾城之姿逐漸顯露的蕭亦然,眸中放光,激動道:“這是接近祁縉的好機會”
李厲沉沉一笑,點頭道:
“確實如此。雖然每次提起選秀一事都會惹得齊帝勃然大怒,但是,向文武百官妥協是遲早的事,快則一兩月,慢則一兩年,現在準備完全來得及。”
蕭亦然正撐著腦袋看著二人眉目傳情,可沒怎么休息說話內容,反正二人的話她向來都是含糊的應著。
忽然發現兩人的注意全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倒有些慌張了。
“公主,眼下有個向齊帝復仇好機會,你肯去嗎”
張嬤嬤問得殷切,可這話分明是不容置疑的。
蕭亦然拍了拍臉頰,坐直身體,打起精神迷惘的問道:“什么機會”
“參加選秀”
“哦,好的。”
與張嬤嬤激動到有些癲狂的樣子相反,蕭亦然淡定極了,那無所謂的模樣就好似用“隨便”二字應付晚飯吃什么一樣。
她也確實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記憶深處那道朦朦朧朧卻又有些似水溫柔的身影,以及小短笛與小調的由來。
望云山莊偏僻,她又受制于人,不得自由,根本無法探尋短笛與小調的消息。
若是參加選秀,必然是要去帝都的,帝都繁榮,人口眾多,消息也靈通,在那里,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
“好好好”
張嬤嬤連聲大笑,愈發溺愛的笑容里潛藏著大仇得報的快感。
蕭亦然只覺得后脊打量,假裝打著呵欠,不去與張嬤嬤的的目光相接。
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李厲也準備走了,偌大的望云山莊都由他管理,平日里都忙得很。
右腿剛剛跨過門檻,他停下步子,轉過頭來,似叮囑似命令的說道:“云歧給你的匕首你最好每日將它泡在毒藥里,這樣你刺殺的機會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