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血光滔天,如業火席卷萬古時空,天搖地動,雖那虛影黯淡,不過描摹出其真韻半縷,卻依舊這樣踏破穹天,焚山煮海。
放眼望去,那血光之中,隱約可見一方磅礴大界,無量神光搖仙影,妖魔喋血斷首,尸身墜地,血肉之精逆流成河,化作汪洋肆虐,倒卷九天,崩裂仙宮。
一座宮殿,淌落混沌光,攪動光陰逆亂,時間長河都難得平靜,那喧囂的風啊,吹皺了整條河面。
“轟隆隆”巨響,是那大界發出的不堪承受的重負,巨獸踏動之間,橫穿千百萬里長空,所過之處,山峰被削平,伴著那令人牙酸的開裂聲,大地之上,裂縫萬千,如溝壑一樣,也像此時女媧臉上結痂的傷口。
那般醒目,觸目驚心,哪怕要裝作視而不見,都很難做到。
女媧摸了摸臉,臉色有些陰沉,這該死的畫面,給了女媧好大的聯想,有可能是女媧的眼神太過森冷,那血光一收,畫面化作漫天光點,如流螢飛撲,雀鳥歸巢,與血光相融,融為一體。
血光急劇收縮,虛空中又只能望見一滴閃爍猩紅色光暈的神血,在不斷旋轉著。
四方天地沉寂,那一滴神血似乎不受影響,這就奇怪了。
“難道說,那神血不是外來之物?”
這種想法,似乎很不靠譜,但在排除所有可能之后,這似乎就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伏羲沒有想通這其中的關鍵,只是揮掌朝著那一滴神血拍去,如拍在礁石之上,那神血滴溜溜打轉,居然像是萬劫不磨,并未受到多大影響。
“哈哈,兄長吃啞巴虧了。”
女媧笑的很燦爛,只見伏羲攤開手掌,沉吟少許,而后瞥了女媧一眼,女媧將笑臉一收,努力裝作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明白,清白無辜的樣子。
“小媧你很得意啊。”
伏羲瞪了女媧一眼,女媧哼了一聲,嚷嚷道:“我沒有,才沒有呢,兄長不要污蔑我。”
女媧趕緊否認,卻見伏羲還是伸手在女媧腦門上戳了一把,女媧鼓著臉,嘟著嘴,很是郁悶。
做兄長可真好,才不管理不理虧,動手不動口,揉的女媧小臉肉嘟嘟,女媧沒法有脾氣,只能心里對伏羲怨聲載道。
可臉上還不敢表露出來,除非伏羲做的太過分,不然女媧就只有逆來順受。
當然,伏羲真把女媧惹毛的話,女媧張牙舞爪,炸毛之后,那是寧可挨上千年的禁閉,也要跟兄長血斗一把。
伏羲搖了搖頭,而后滔天法力,都落入到那主神碎片中。
既然有著共鳴,使得主神碎片生出異動,這讓伏羲十分被動,那盡全力將主神碎片徹底煉化,也就不會有這么麻煩了。
伏羲可不想什么時候那主神碎片一下子飛走了,那是不能接受的。
主神碎片之上,溫潤的白光,宛若流水,又如一縷縷白霧蒸騰,那光芒閃耀,映照著伏羲自畫中來。
女媧沒在一旁干看著,拿著乾坤鼎,狠狠砸去,鼎身之上,滄桑古老氣機淌落,化作滔滔仙焰,將那一滴神血包裹其中。
熾烈的仙焰,燒塌虛空,帶著焚毀萬物的滔天偉力,那一滴神血上,絲絲縷縷血光如煙散去,被乾坤鼎煉化,只是這個過程,十分緩慢。
女媧不急,隨時光流轉,日色漸暮,晚風拂來,吹起漫天繁星,如雨撲面,星輝灼灼,轉動蒼天如蓋,大地如砧板,蒼生魚肉。
“哎,也不知道這滴血什么時候還能徹底煉化掉?奇怪了,會是誰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