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滔滔,貫穿千古,它自史前流來,有悠悠紀元化作晶瑩的水花,奔涌著,激濺著。
那一條長河網羅所有,整個洪荒,都隨長河起舞。
伏羲置身長河之外,望見那時光中有諸多生靈在復刻,而后邁入不同的河道中,萬千身影起落,命運在回響。
而后剎那間,河道干涸,萬千身影都崩滅開來,任意一段歲月支流,都徹底成空。
唯有當下,有諸多先天靈光,升騰而起,萬般大道轟鳴間,鑄就出一條獨立的時間線,它超然物外,不落塵世,有先天神圣,沐浴道光,立身一片神土上,任那光陰流水不斷沖刷而來,卻成就一道堤壩,似在歲月中永恒。
伏羲一念變亂古今,有滔滔水流,在足下流轉,縱那水浪洶涌,不做停歇,亦如掌上觀紋,于伏羲而言,古今所有隱秘,都似無從隱匿。
伏羲看到那燦燦流光,照徹千古,煌煌紀元,都不過是一道斧光在演繹,它穿過所有,自最古之年蔓延向悠悠千古之后,只不過,待超出某種極限,那斧光就生出了變化,不再是毀天滅道,其自身就成了大道化身。
道在流轉,陰陽四象五行漸漸補全,那輕吟的風,帶來古老喧囂的信息,那一道春雷炸響,就喚醒了萬物復蘇的生機,又有雨水連綿,滋潤著干涸的泥地,抽出嫩芽的不知名樹木茁壯成長,翻涌的靈氣呼嘯而來,像是靈潮在天地盤旋。
看啊,有著大界涌出,剎那時光的波動,在斧光下閃耀,明滅不定的道與理交織,長河波光粼粼中,望見它在收束,又在擴張,回環成圓后,周而復始的輪回著。
回環的時空中,趨近的歷史,厚重斑駁,天地悠悠,記錄著一切。
伏羲垂眸,洞悉到那無數時空粉碎,化作滾滾能量,倒卷而上,一部分落入伏羲三花之中,那三花燦燦,其上青光愈發濃郁,淌落開來,像是成了一掛飛瀑。
“這就是大羅,以大羅的視野來看,萬古諸天一畫卷,真要出手,簡直太簡單了,難怪說大羅之下皆為螻蟻。”
“二維之中的人和物,又如何對抗三維上的生靈?那畫卷之中,縱然磅礴偉岸,蕩氣回腸,有諸般玄妙的史詩,諸多神圣演法行道,可輕輕一戳,也就破滅了,根本沒什么了不起的。”
伏羲挑了挑眉,倒也發現了特別之處,有諸多先天靈光,并未被復刻,無論時空如何裂變,天地如何輪回,都確保是唯一的。
“難怪我等先天神圣被稱為大羅種子,這先天靈光,就具有大羅的特性。”
“只可惜,僅僅先天靈光,只相當于入場券,并不意味著具有大羅偉力,這兩者間,還是有些差別的。”
“以先天靈光的特性,由此逆亂時間長河,來到當下這特殊的時間點上,可真要改寫一切,卻需要大羅才行。”
“時間太早了,天地崩滅的太突然,龍漢大劫還沒出現半點端倪,也不知道快進了多少步,簡直是從天地開辟未久,一下子跳到了天地末法,破滅大劫中。”
伏羲視野中可見諸多先天靈光,如靈火燃于長天,自其中涌現諸般大道,成為伏羲施展偉力的動力源泉,各種大道涌現過來,這并非諸多先天神圣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