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燭龍身上,浩瀚莫測的神光卷動間,化作洶洶烈焰,它鋪展開來,宛若火域一樣,迸濺的火星,無物不燃,沾染兵器之上,就見仙金成灰,神兵空利,宛若木棍山林,只配成為柴薪。
那火光如蛇吐信,一件件神兵,盡皆化作漫天塵灰揚起。
在那其中,黑光凝成詭影,發出凄厲的笑聲,黑影幢幢,像是有什么神魔妖鬼,自匣中破封而出。
“嗚嗚”的哀鳴聲,無聲中響起,而后天地卷起無盡黑色的光雨,在那無邊光雨之中,景陽的身影陡然浮現。
伏羲大為震動,死死盯著景陽,心中感到萬分荒謬,這景陽出現的太過奇妙,怎可以這樣無聲無息中出現?在這之前,伏羲居然半點都未曾察覺到。
固然有景陽出現的位置,出人意料的原因在里面,但春雷若響,必有先兆。
伏羲盯著景陽,只見景陽背負山海,承一界之因果,那身軀偉岸,攜帶有磅礴而恐怖的氣機,隱約可見有“咔嚓”的開裂聲,那是景陽渾身血肉受到巨大壓迫,崩裂開來的聲音。
血水淌落,其中夾雜著絲絲縷縷黑光,景陽就算為一尊神圣,至高而偉岸,當那大界即將墜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天地無窮因果,那彌漫不休的大劫氣機,都是景陽無從避免的。
“那諸多邪崇雖死,于那其中,卻誕生出了新的生靈嗎?”
燭龍話語淡淡,微微自語道:“實力不弱,與我等不遑多讓,只不過,于那無盡孽怨劫煞之氣中誕生,先天就與我等敵對,大道殊途,這矛盾不可調和。”
燭龍望向伏羲,沉聲說道:“你們認識?可伏羲道友你切不可持有僥幸之心,對方必為禍端,你若與對方聯合,小心將來對方鑿空你那洪荒,鳩占鵲巢,讓你長恨難平。”
“眼下對方尚未真正來到當世,不過快了,阻擋不得。”
伏羲輕笑一聲道:“燭龍道友是不是哪里搞錯了?那位景陽道友,怎可能是邪崇孽怨之氣中誕生的?在這之前,我與對方交戰一場,可未曾感到有詭異之處。”
“伏羲道友當下道行的確不弱,于這一片水域中,有著盤古之境,但有些事情,有著迷霧,就算盤古,一樣不能勘破。”
“若僅僅是這一片水域中誕生的存在,諸般變化,古今未來,或許都在你指掌之間,可外界影響,無處不在。”
燭龍話語中帶著輕嘆,“與邪崇有關,就不在你的掌控之中。”
“嘿,對于邪崇,我倒是有些心得,沒想到,在這一段水域中,居然就有直接的交鋒,看來這是那古今最為恢弘之戰的縮影。”
“那位陛下面對的敵人,比當下所見,自是要恐怖許多,而你我,卻也遠遠不如那位陛下。”
燭龍話語中帶著沉吟,有些若有所思的望了伏羲一眼。
“那所謂景陽,就該是邪崇一方落下的棋子,三方交戰,一旦分出勝負,這一段水域的最終歸屬,應該就可以定下了。”
就見這時,無窮黑光不斷擴張,剎那間化出一片浩瀚的黑色狂瀾,那宛若黑淵一樣,其中黑色水浪奔涌,流轉不休,像是化作歸墟,是萬靈寂滅之所。
景陽踏著黑光,跨越時空的尺度,落于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