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兇獸大劫何時才會真正爆發?”
女媧垂眸四顧,洞察到天地中彌漫的滾滾劫氣,但那劫氣尚未演化到如火如荼的時候。
地面之下,劫氣沉淀,未曾喧囂塵上,就像是刀架在脖子上,何時砍上一刀,還真說不準。
“沒這么快。”
伏羲淡淡說道:“興許要千八百個紀元,才會引來劫氣滔天,遮蔽蒼穹,兇獸肆虐,踐踏河山。”
“但若有特殊事件引發劫氣,那就說不準了,正常情況下劫氣沒這么容易擴散,天地暫時還顯清明,萬靈競生,野蠻生長,血腥殺戮只是開胃小菜,不是正餐。”
女媧鼓著臉,伏羲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嘛。
“哼,那兄長覺得可能會有啥特殊事件?是諸多先天神圣彼此間大打一場?還是天地中突兀冒出諸多機緣,惹來萬靈廝殺,攪動劫氣浩蕩不止?”
伏羲輕笑一聲,瞥了女媧一眼,悠悠說道:“都有可能,這方大界可不是你我之前經歷的洪荒,里面有些似是而非之處,并不奇怪。”
“指不定從哪個角落里就蹦出什么絕世高手,大殺四方,那些尸骨雖涼,可要知道,當初燭龍身死,尸身墜落,一道執念不甘消散,都能一夢演繹洪荒,這里哪一尊先天神圣不如燭龍了?”
“就算生前實力有高下,但于那煌煌諸天中,都有根腳,是萬古不滅之大羅,若非那一場失落在古史中的驚變,大羅萬劫不磨,一證永證,成于天地,卻超拔其上,永恒自在,個個都精明得很,走一步,算百步,心思深沉,留有后手。”
女媧沉默下來,到現如今,有些事情,女媧并非一無所知,心有感觸,冥冥中就感覺到一股陰霾襲來。
“那一場驚變,目前來看,并無勝利者,我等皆在局中嗎?”
女媧喃喃自語,“罷了,想那么長遠,真是自尋煩惱。”
“那兄長我們就坐觀局勢起變化了?”
“找個地方,閑誦黃庭三兩卷,靜待天下風云生變。”
伏羲女媧來到一座山頭上,那綠水繞山梁,高木灑長蔭,隨伏羲一掌劈出,虛空就“咔嚓”一聲裂開,滾滾混沌氣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后又在一股不可言說的磅礴偉力中,歸于平息。
掌風將山頭削去,泥土紛紛灑落,那藏在土石之中的仙金神鐵硬生生被伏羲抽出,神光如焰,焚燒起來,就有一座宮殿漸漸成型。
女媧眸光閃了閃,想到了自己倉促中打造的媧皇宮,怕是早已碎成渣了。
“這宮殿不如就叫媧皇宮吧。”
女媧聲音清亮,望著伏羲故意嚷嚷起來,可伏羲自是不會遂了女媧的心意。
“現在的小媧,你可還不配稱媧皇。”
伏羲神情淡淡,嗤笑一聲道:“等哪天你功參造化,德被蒼生,為一世天帝,才可冠以皇名。”
女媧被伏羲這話說的心碎成了好幾瓣,可偏偏反對不得。
明明知道是伏羲的私心,壓根不想把女媧糊在牌匾上高高掛起,偏偏說些大道理,都快氣死女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