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滬市雖然是華夏工商業的龍頭,今年的出口量也占據了全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份額,但大部分租界以外的工廠企業,都被日軍控股或者實施軍管,這次日軍倒是沒有太過于逼迫市政府。”陳恭波在辦公室說道。
八一三會戰失敗后,日軍占領租界以外的地區,原來的華商企業工廠,不是被日軍的飛機大炮炸的稀爛,就是被那些日本企業強行兼并或者控股,幸存的企業,不是搬遷到山城就是搬遷到租界,剩余的,都是些日軍或者日本企業看不上眼的,規模較小的企業或者作坊。
在這樣的情況下,日軍就是再卑鄙無恥,也不會做的太過分如果逼急了眼,陳恭波完全可以拿著日本企業控股的那些工廠開刀,這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日本人恐怕也不會輕松讓市政府過關吧”陳明翔問道。
“市政府將要成立軍需籌備處,低價收購市面上的棉花、棉紗、米面、廢鋼鐵、油料和油漆等物資,由市警察局和特工總部協助,但這個事我不打算讓你做,擺明了是個大坑,凌賢文出任這個處長。”陳恭波說道。
這是刨那些小企業和手工作坊的根啊,誰做這個事,將來一定會臭名昭著的陳恭波不讓陳明翔插手,那也是對他的愛護,估計是枕頭風起作用了。
只要掐住了莫果慷和那對姐妹花,陳恭波就得乖乖的就范,由此可見,陳明翔費盡心思大把花錢拉近關系,回報是非常豐厚的。
“隊長,這些日本浪人實在太囂張,張嘴就罵伸手就打,完全不把弟兄們放在眼里,我們全特么的成了孫子,您得給弟兄們做主啊”宋博海叫苦連天的說道。
“是啊,自從增加了一個什么狗屁執法隊,見到貨物就搶,不管是出來的還是進來的,弟兄們連外快都沒有了。”秦鴻濤說道。
稽查隊是平井一郎這個顧問說了算,就像一條餓瘋了的惡狗。。見到什么搶什么,那些“執法大隊”的日本浪人,眼睛里哪有執行科的地位,仗著有特高課撐腰,連打帶罵是很正常的。
陳明翔最近忙著外務辦掛牌儀式和酒會,沒時間來稽查隊上班,反正也沒人敢管他,這些下屬們聽到他回來了,急急忙忙跑來訴苦。
“先忍一忍吧,眼下的大環境就是這樣,現在在滬的日本企業,有軍方下達的重要生產任務,嚴重缺乏原材料,對這樣的事情,軍方是默許的。”
“當然,我也不能讓弟兄們吃虧,等會就去找木下榮市少將,讓憲兵隊管管這些日本浪人,估計他心里也憋著火呢”陳明翔冷笑著說道。
稽查隊每月也有一大筆收入,是維持憲兵司令部日常開支的重要財源,而且每月都在上漲,眼下更是形勢喜人。
而特高課這么一搞,封鎖關口查扣物資,稽查隊的通關檢查費用就直線下跌了,廢話,沒人來走貨,執行科怎么收費啊按照現在的發展態勢,一個月下來能有個十萬二十萬的就不錯了,別說是上交憲兵司令部,自己的費用還不夠呢
習慣從稽查隊拿錢補貼憲兵司令部的木下榮市少將,對這樣的情況肯定火冒三丈,可他雖然是憲兵少將,也不敢觸碰日本財閥的利益,那些龐然大物的狠毒,他知道的比誰都清楚。
雖然不能阻止這些行為,但伸手教訓一下狗屁執法大隊,他還是完全能做到的,憲兵也不是吃素的。
“老大,難道我們就拿著這些混蛋,一點辦法都沒有真特么的咽不下這口氣”秦鴻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