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陸軍的運輸船來得太晚了,卸船之后,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第六十一師團的后勤部門,想著明天早晨再開始往回拉,就沒有做什么預防措施,隨便堆在了地上。”
“您瞧瞧,周圍全都是些易燃的貨物,桐油、木材、棉花、棉紗,我估計那些該死的抗日組織還使用了汽油,這個碼頭才幾十人,火勢一旦起來根本就控制不住。”
“陳君,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好在家里人靠著我寄回去的錢物,還不至于陷入困境,這次我怕是很難過關了。”小島有些絕望的說道。
他是負責十六鋪碼頭警戒的憲兵小隊長,也是第一責任人,出了這樣的大事,不被勒令切腹,也得送到監獄待一輩子。
小島對陳明翔的感激也是發自內心的自從陳明翔主持稽查隊,他收錢收的自己都害怕,在日本的家里,就靠著他的“收入”,最少也能進入富足的階層,生活方面是不會有問題的。
“話不能這么說,小島君,這次糧食被燒掉,責任不能完全由你來承擔,第六十一師團的后勤保障部門,明明知道來了這么多糧食,也是至關重要的戰略物資,卻一點安全措施也不采取,責任他們至少有一大半。”
“他們不是不知道憲兵司令部缺乏人手,應該派一個大隊來碼頭巡邏那才符合邏輯,又不是我們要吃這些大米,出了事就讓我們憲兵司令部背黑鍋,哪有這樣的道理啊”陳明翔冷笑著說道。
小島是必須要救的,喂熟一條日本餓狼不那么容易,如果這次伸出援手,以后十六鋪碼頭的事情,這家伙必定是兩只眼睛全閉著,而且還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說得好,陳君不愧是我們憲兵司令部的人,一句話就點出了事情的本質,駐碼頭的憲兵小隊是有責任,可第六十一師團也別想推卸自己的責任”木下榮市在旁邊說道。
在他的身邊,特高課的五島茂和南造云子,西憲兵分隊長高島大尉,市警察局長盧應等人都來了,誰都知道這個事情的性質。。究竟有多么惡劣。
到了這個地步,哪怕是南造云子,對陳明翔的話也是非常贊同的,這關系到了自身的利益,認真追究起來,特一課也會有大麻煩的。
“南造課長,你對滬市的情況比較熟悉,判斷一下,這起大案會是什么勢力做的軍統中統”五島茂說道。
他剛剛來到滬市任職不久,對特高課的工作還沒有完全上手,目前的情況下,只能詢問這個不太愿意接觸的女下屬。
五島茂和南造云子并沒有什么沖突,但是,木下榮市少將這個老上級不喜歡她,這就是足夠的理由,況且,這個女特務總是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卻總是把事情搞砸了
“只能是軍統做的,別的勢力都沒有這種情報和行動能力,兩個可能,第一個是滬一區的殘余力量,第二個是軍統局下屬的忠義救國軍游擊隊,我們滬市的黃浦江以東地區,就潛藏著一支武裝。”南造云子說道。她這段時間忙著抓一條大魚,把對付滬一區殘余力量的事情給耽誤了,沒想到卻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后果,心里也是有些自責。
“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啊,我們這段時間過于放松自己疏于防范,導致被敵人鉆了空子,損毀了幾千噸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