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翔啊,作為老同學、好兄弟我也理解你,從民國二十九年九月份小師妹離開滬市,現在都民國三十一年六月底了,馬上就兩年時間了,什么時候能回到滬市,那還遙遙無期。”“按理說我沒有權力對你的私生活說長道短,可你找情人這件事,對小師妹來說肯定接受不了的,她受到的是新式教育,以后你們怎么組建家庭,那可是個大麻煩”周海文點了支煙說道。
類似這樣的事情,在滬市的高官和富商階層實在太普遍了,他的家庭也是富商家庭,從小就是從這種環境長起來的,所以,他沒有指責陳明翔,而是給了個善意的提醒。
“你都是一個地下工作者了,怎么思維層次還是這么淺薄我在滬市是什么身份,做的是什么工作,具有什么樣的性質,你難道不明白我身邊要是沒有女人,在別人眼里會覺得正常嗎”
“我自己找一個紅顏知己,這樣能夠堵住那些人的嘴,總比日本人硬塞個眼線在家里要好得多吧這個話題就別說了,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陳明翔品嘗著龍井茶,平靜的說道。
周海文大吃一驚臉色瞬間有些發白,但很快又恢復了。他實在沒想到,老同學張嘴就把最大的秘密戳穿了,自己還以為“天高皇帝遠”,陳明翔在滬市發現不了呢
他的確已經加入地下黨了,要說這件事,還是來自于陸琨瑜的作用,他當時在滬市,是華通貿易公司的副經理,所有滬市到蘇北根據地的物資運輸,都是他來負責的。
為此,他通過陸琨瑜,也接觸了地下黨的運輸小組成員,包括陸琨瑜的領導,思想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在滬市的時候,他頂多算是個進步青年,真正被影響參與地下黨組織,還是在蘇洲和杭洲的階段。
因為缺乏經驗方式運用不對運輸物資的過程欠考慮,周海文被陳明翔發到了蘇杭二洲。
他的任務是經營當地的絲織廠和繅絲廠,還兼管著收大米、生絲、茶葉、絲綢和棉花等物資。華通貿易公司在皖省、湘省和贛省國統區的物資交換,也是由他來負責的,也包括蘇省的部分業務。
由于周海文在華通貿易公司的特殊地位和掌握的資源,他被陳明翔攆出滬市之后,由滬市地下黨的采購運輸小組,把他的情況推薦給了蘇省的省委。
為蘇北抗日根據地做物資輸送工作期間,他接觸到了更多的理論和教育,堅定了自己的思想,積極的向地下黨靠攏,經過一段時間的考驗,被批準加入了地下黨。
“老同學,你是怎么判斷出來的”周海文笑著說道。
他并不擔心陳明翔會因為這個事情而翻臉。。小師妹也是地下黨的成員,陳明翔也沒有反對,該幫的還得幫,這家伙又不是真正的漢奸,就是有點逃避心理,不愿意直接參與和日偽的戰斗。
在皖省事變以前,陳明翔也和皖省的抗日根據地有秘密交易,只是因為這次山城政府倒行逆施的無恥行為,還沒有怎么開展呢,就被迫取消了,進行時間最長的,是從滬市到蘇北根據地的物資交易。
如果說作用,周海文也得承認,離開陳明翔的華通貿易公司,自己幾乎是寸步難行的,光是一路上那么多的關卡和檢查站,就別想順利把物資輸送到根據地。
“很難嗎我要是連這點事都看不破,也就別想在日偽圈子里混了,駐滬憲兵司令部、特工總部、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察部,這是什么地方我只是不說而已”
“你和國統區走私商的交易,有大概兩成都是給蘇北根據地的吧別以為你們開個公司換個新名稱,就能瞞過我的眼睛,你還不錯,沒敢把貨物也瞞著我,而且成熟的很快,操作基本沒有什么失誤,所以我一直也不說破”陳明翔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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