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取得萬里浪的信任,為了執行自己的計劃,楊洛原自然要拿出點有價值的東西來,這就是典型的軍統局做事思維。
沒到一個小時,政保局派出去實施抓捕的行動組就順利返回了,從店老板到兩個伙計,一個都沒跑。
等他們來到政保局的審訊室,驗證身份就更簡單了,楊洛原直接把他們的代號和大致履歷給了萬里浪,為了能讓大魚咬鉤,不差這點釣餌。
政保局的審訊人員稍微審問幾句,還沒等動刑呢,他們就招了,人家張嘴就能說出代號,這擺明了是有人叛變泄密,死撐著沒有多大的意義。
于是,從抓捕到釋放,短短的四個小時后,楊洛原揣著十根金條,坐著政保局的汽車回到了被抓的地方,他簽了自白書,現在已經是政保局的人了。
而且萬里浪還許諾楊洛原,只要能夠端掉滬郊情報站,就任命他做第一局的情報科長,當行動科長也行,反正都掛了,兩個位置空著沒有人。
“你怎么看待這個孫棟民”北澤平問萬里浪。
這就是老資格特工的直覺,不管楊洛原戲演的多么好,感覺就是不太對,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來,這才提醒萬里浪要注意。
“不好說,我們抓他是通過梅機關的內線,他事先也不知道內線的隱蔽身份,所以這次抓捕是絕對有效的。但我感覺這個人,怎么說呢,不像是表面上這么簡單。”
“我打算觀察他一段時間,如果他能夠繼續為政保局立功,那證明是可信的,如果他推三阻四不肯賣命,那他對我就沒有什么價值,擺明是個騎墻派,想腳踩兩只船。”萬里浪想了想說道。
“有個消息告訴你,來滬市之前我到金陵見過機關長,他向我透露,汪主席的病情惡化,會在三月三日動身前往日本名古屋帝國大學附屬醫院治療,聽機關長的意思,用華夏的話來說就是盡人事聽天命,怕是很難再挽救了。”
“根據汪主席的安排,陳恭波將會代管所有他的職務,周坲海作為副手,主抓金融和經濟方面的事務,你要提前和這兩人搞好關系,特務機關是維持政權的重要力量,他們對政保局都會有自己的考慮。”
“還有,以后要注意和陳明翔維持好關系,這個人雖然腳踩幾條船,可暫時沒有發現太嚴重的問題,但他是陳恭波的嫡系,以后你這個政保局的位置,還得需要他來說話。”
“記住,梅機關在馬拉別墅的間諜,這是高度機密,千萬不要泄露,我給她留了一個專門的聯系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轉到政保局來處理。”北澤平說道。
柴山兼四郎是汪偽政府的最高軍事顧問,他當然知道汪經衛的病情,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代表著日本醫生對接下來的手術和治療沒有什么信心,畢竟這屬于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