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鈴聲在風中飄蕩。
清脆,悅耳,仿佛又帶著一種攝人心神的可怖魔力,像孩童不眠的夜里常常聽見無邊遠處傳來的悲鳴鬼號一樣……
鈴聲來自一對銀鈴。
銀鈴掛在一柄日式長刀的末端。
長刀的主人跪坐在地,身著白色武士服,面容冷峻,一頭亂發在風中亂舞。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著他大半邊身子。
但在你看他時,卻不會給人半點溫暖的感覺。反而雙眼像是針刺一般,渾身上下更是砭骨生寒。
他就這樣跪坐在那里,不言不語,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鋒銳的氣勢,無情無義,無可披靡。
——就像是一柄刀!
這樣強悍的人物,不是倭國武道宗師無敵,還能是誰?
夏無忌看了無敵一眼。
他的兩個眼眶深深凹陷著,黑洞洞的一片。
確認了眼神。
目中無人。
或者說,他是個瞎子。
一個除了刀和戰斗之外,沒有絲毫感情的瞎子刀客。
對此,夏無忌決定試探一下。
看看這位瞎子刀客,是否真是傳聞中那樣斷情絕義。
“喂,瞎子,你知道么?我剛殺了你的三個弟子。一招一個,他們死的都很安詳。”
夏無忌摳著鼻屎,翹著二郎腿,抖來抖去,看著囂張至極。
無敵雙唇緊閉,一句話也沒有說,仿佛夏無忌的話于他而言不過是微風拂面。
“哈哈,騙你的,他們死的老慘了。一個被我打爆五臟,一個捏斷喉嚨,還有一個被我用手指頭戳死。你知道么,他們死的時候,還在給我說,師父一定會來救我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夏無忌一手捧腹,一手錘桌子,俯下身子,哈哈大笑。
可惜,笑了大半天,笑的肚子都發疼了,這無敵還是半點表情都沒有。
“嘖,沒意思。”夏無忌收斂笑容,只覺無趣至極。
就像你和別人講笑話,自己以為好笑,別人卻半點表情都欠奉,尷尬中透露著一絲mmp。
這傻逼無敵,半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我知道你殺了他們,但我并沒有去阻止。”
過了半響,無敵終于緩緩開口。他每一個字說出,都帶著一股銳利的殺意,如刀似劍。
“不過像這樣的無能之輩,死了最好。而且能死在絕頂高手之手,是他們的榮幸。”
“有你這樣一個師父,他們還真是夠慘的。”夏無忌搖頭道:“不過有句話倒是說的對,能死在我手中,的確是他們的榮幸。”
“是你帶他來的?”無敵抬頭,“目光”直視四弟子火四郎。
縱然對方“目中無人”,但火四郎仍舊心驚肉跳,有種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
“是徒兒。”火四郎忙的低頭道:“師父求一敗不得,徒兒覺得如果帶這樣的高手來,或許師父會很高興。”
“不錯,能夠遇到一戰的高手,我的確很高興。”
無敵點了點頭。
那冰冷的語氣中,竟充斥著難以想象的戰意。
戰斗、刀。
這或許是他人生中唯二的兩個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