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手,嘿嘿笑著,暗道:“九色鹿,并非是我不義,而是你的命不好。你既救了我一次,何妨再救我一次。用你的性命,賜我一生榮華富貴。”
“再說了,是你自己不夠謹慎,救了那么多人。就算我不泄露你的行蹤,也有其他人泄露。既然如此,為何不降富貴賜給我。”
當誘惑足夠大時,道德的囚籠,再也鎖不住心中的貪欲嗎,破籠而出,張開血盆大口,將良心啃的一干二凈。
究竟是人心叵測,還是叵測害了人心?
亦或者,這兩者本就是彼此一體?
弄蛇人揭了皇榜,在御衛軍的帶領下,進了皇宮。
“小人見過國王陛下。”弄蛇人跪下磕頭,根本不敢看國王一眼。
國王摩因光高居王座之上,說道:“你知九色鹿的行蹤?”
他剛從王后的寢宮趕來,此時正散發出一種大賢者的光芒,目光平淡,好似沒有任何事能夠打動他。
弄蛇人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陛下琴放心,小人曾在林中采藥,遇見過九色鹿,知道它時常出現在一處河岸旁飲水吃草。”
國王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明日你便隨大軍出發,一同狩獵九色鹿。只要你能找到九色鹿,本王許下的承諾,自然有效。”
弄蛇人連連磕頭:“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下去吧。”
“小民告退。”
弄蛇人出了皇宮,向家里走去,一路上做著縣太爺的美夢,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好似就在云彩之中。
忽的,腳底生出一股又癢又疼的感受。初時他并不在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股癢疼從腳底向大腿蔓延上來,逐漸擴散至全身上下,而且越發劇烈起來。
他察覺到情況不妙,扒開衣服一看,一股惡心的臭味傳來,讓人惡心欲吐。目之所及,肌膚上長出一個個病瘡,密密麻麻,可以逼死密集恐懼癥那種。
病瘡所在且癢且疼,難受無比。
“我這是怎么了?”弄蛇人心驚無比,再次想起自己曾經對九色鹿許下的誓言。
“小人對天起誓,如若泄露,滿身生癩,不得好死。”
難道是誓言成真了?
可別人發誓“天打五雷轟”沒有一個作數,為什么到了自己這里,卻如此精準?如此快速?
“難道要我放棄榮華富貴,不,不要!!”弄蛇人驚恐的抓著腦袋,腦海中雖然閃過一絲懊悔,但一想到那滿斗金銀,官服烏紗,就再次堅定了目光。
更何況,他已面見國王。若找不到九色鹿,那就是欺君之罪,要砍腦袋的。
“定是九色鹿施了妖法,才讓我渾身生出病瘡。待明日大軍出發,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只鹿嗎?九色鹿只有死鹿一條。”
“只要九色鹿死了,妖術消失,我的病瘡也就治愈。”
“更何況,只要有銀子,什么病瘡治不好。九色鹿,一定要殺了九色鹿,啊啊!”
……
翌日,清晨。
國王率領大軍,向王城外的森林行去。
軍隊浩浩湯湯,聲勢駭人。國王立在最前面,身穿戰甲,頭戴王冠,腰懸佩劍,威風凜凜。只是眼圈黑的有點深重,看起來不太精神,有損威嚴。
兩側站滿了百姓,等大軍出了城,這才敢竊竊私語,討論起來。
“怎么今日開撥大軍,是有外敵入侵邊關嗎?”有人不解的道。
“若是有外敵入侵,早就有消息傳來了,不可能怎么平靜。”
“那是為何?”
“昨日不是到處張貼皇榜,尋找九色鹿的行蹤嗎?我聽宮里的一個朋友說,已有人揭下皇榜,面見陛下,想來今日正是帶領大軍去捉拿九色鹿啊。”
“啊這……”
為了一只鹿,就開撥軍隊,這國王陛下也是有夠荒唐的。
另一邊,大軍行了一段時間,在弄蛇人的指引下,已來到了一處河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