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逆徒打發走后,姬三娘不由得揉了揉眉頭。
事實上,她的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宛如夢幻泡影,似真似幻,令人捉摸不透,難以把握。尤其是最后,她竟然和警幻仙子……
念及此處,姬三娘的臉上不禁又飄過兩抹紅云。
她明明對女人沒有感覺的啊。
而一覺醒來,姬三娘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仿佛昨晚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虛幻的夢境。
她詢問了侍女,可惜侍女只會一些三腳貓功夫,無法對周圍的風吹草動了若指掌。加上她睡在隔壁,因此并不了解夫人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因此姬三娘又將林云喊了過來,但這丫頭太不靠譜。答案沒有問到,反而把自己氣的不輕。
不過,姬三娘相信昨晚好似話本小說中發生的一切,應該是真的。
畢竟……
身子是不會騙人的。
她雙腿夾緊,似是不經意的摩挲了一番。
當然,除了這一點外,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一個證據。
她將侍女打發下去,重新回到閨房中。
而閨房的中有著一盞夜光杯,杯中是微微散發著香氣的清澈酒液——笑紅塵。
夜光杯下還壓著一張紙條。
姬三娘沉默了片刻,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夜光杯移開,取下紙條。
只見上面以飄逸若飛的書法寫著: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于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望著這一行字,姬三娘陷入了沉默之中,櫻唇微起,罵了一聲渣女。
她端起夜光杯,將“笑紅塵”一飲而盡。
這一次卻沒有陷入虛幻迷茫之中,卻仿佛有什么從心頭蕩漾開來,帶著喜悅與如負釋重的感覺,又似勾起了一連串的回憶,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這些都是曾與夫君恩愛過的畫面,但卻越發模糊起來,仔細思索,更是一無所獲,悵然無比。
將酒飲罷,姬三娘來到了府邸深處的一間房間前,徘徊片刻,終是推開了門。
這房間背光,又在窗戶上厚厚糊了一層,故而終日不見陽光,帶著絲絲冰冷的氣息。
房間里較為空曠,一眼便能看到椅子上坐著個人。
低垂腦袋,氣息已無。
“相公,生老病死,成住壞空,本事天道常理,我卻不肯接受,固執的把你留在這里。”
姬三娘輕緩緩走上前來,丹鳳眼中水霧氤氳,似是喃喃自語:“是我任性,使你死后不得安生,望你見諒。從今以后,妾身將你入土為安。若有來世,還做夫妻。”
說罷,她取下尸體上的一塊晶瑩的吊墜,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始終纏繞著尸體——存命香。
而“存命香”離體,尸體在轉瞬間就化作一堆白骨。
姬三娘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離她而去,卻怎么也抓不住。同時不由生出一種空虛感,若不買存命香偷竊,那接下來該做什么。
她輕輕一嘆。
“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啊。”
……
“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林月如打了一個哈欠說道:“百姓有百姓的活法,只要不是真正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沒有人愿意造反。再說了,有本姑娘在鎮著,就是再大的風浪也翻不起來。”
在吃早飯時,石長老皺著眉頭,向眾人介紹南詔國現在的情況。以便來日進入南詔國,能夠更好的應對突發狀況。
如今拜月教已經深入南詔國,將南詔國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填的滿滿當當,仿佛一點縫隙都沒有。
這讓石長老生出憂慮。
如果將拜月教的人連根拔除,只怕整個南詔國都可能發生巨變,百姓揭竿,反賊林立。
但林月如知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