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上前,張啟山蹲下,正要去仔細觀察下,那死人一雙眼睛忽然猛地一轉,直勾勾的看向他。
“人還活著?”
張日山一下被驚著了,啪的拔出手槍,臉色凝重的可怕。
“死了!”
說話的人是齊鐵嘴。
他目光直直的看著地上那具尸體,臉色特別奇怪,唏噓、復雜里還夾雜著一股痛苦。
張日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向佛爺,似乎在詢問什么。
可惜后者并沒有給他回應,只是若有所思的在那尸體和齊鐵嘴身上來回掃過。
在九門中人的印象里,齊鐵嘴向來不愿沾染尸骨一類,行事小心謹慎,尤其是這類邪門之物,更是避之不及。
但眼下他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幾個人的目光,徑直走到他尸體跟前,將裹在他身上的麻布掀開。
幾個人頓時看到了讓他們頭皮發麻的一幕。
那尸體渾身上下,足足幾十處地方,都被打入了棺材釘,在那些棺材釘的傷口周圍,還畫滿了道符。
這一幕看著詭異到了極點。
仿佛在他身體內被封印著一頭惡靈。
齊鐵嘴手指在那棺材釘上劃過,神色黯然,“一共二十七根棺材釘,這是齊家的高人,用自己的命把火車送到了這。”
“齊家?”
張啟山原本就從他不正常的表情上隱隱猜到了什么。
但這話親口從齊鐵嘴那里說出來,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八爺,這究竟怎么回事?”
“駕車的怎么又成了你齊家的人?”
不但是他,吳老狗也是一臉驚疑難定,目光鎖在齊鐵嘴臉上,仿佛想將他看穿一樣。
“還記得火車頭上那塊青銅鏡嗎?”齊鐵嘴并沒有回頭,目光依舊是盯著身下的尸體,就像是中了邪,一下陷入了某種奇詭的狀態中。
“那是我齊家一派的規矩。”
“一旦有人進了極其兇險之地,發現自己走投無路求生無門時,就會在馬頭上懸上青銅鏡,帶著專門的法圖逃出,以求后人知道他死于何種境地何種原因。”
齊鐵嘴慢悠悠的說著。
就像是在說個鄉野間流傳的故事。
但張啟山和吳老狗,聽完之后臉色卻都是凝重起來。
同為九門之一,他們比外人知道的事情多太多,齊家這一派分陰陽斷兇吉,有窺探天機的意思,所以衍生出來無數的老規矩。
比如鎖口避世。
意思就是算命之時點到為止,切不可泄漏太多天機秘密。
“所以,八爺,你知道這其中的用意?”
張啟山眉心里那道印記更深,幾乎如同用刻刀一點點刻出來的一樣。
“具體不清楚,不過在北方有請黃仙的說法,這位齊家高人身上有妖氣,必然是在奄奄一息之時,請了黃仙上身,之后又用二十七根棺材釘將黃仙鎖死在身軀內。”
齊鐵嘴說的詭異難言,周圍那些普通警衛只覺得渾身發涼,一股寒氣直沖頭頂。
即便是吳老狗這種慣于下墓倒斗的老江湖,眼下看著那具詭異的尸體都有些發怵。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走到齊鐵嘴身前,許愿指了指那些傷口處的道符。
筆畫相連,彼此之間形成了一道道暗紅色的線,仿佛是布下了一個鎖妖陣法。
“這人請來的東西太過邪惡,本身無法掌控,只能用自己的肉身將它鎮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