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了數月之久。
摩擦沖突時有發生。
如果這時候張起山出手,不說霍李兩家,其他幾家又會怎么看待他張大佛爺?
“你以為我會在乎?”
“國事之前皆是小事,就算將這里的山頭全部掀平,我也要找到那蟲子的藏身之所。”
張啟山一聲冷笑,目光如刀般落在齊鐵嘴身上,當真霸道無比。
“佛爺,這事暫時不好說,不過我睡覺之前曾算了一卦,卦象顯示,雷山小過、飛鳥遺音、密云不雨。”
“此卦上逆下順,說是不宜讓小事變大,也有遮擋難解之意,我們看到的東西未必就是真相。”
“而且我齊家那位高人以性命傳訊,絕非是疫病這么簡單。”
齊鐵嘴目光平靜的和張啟山對視,在那如刀的目光下竟然絲毫沒有退讓。
這事情他想的很清楚,一旦鬧大,到時候根本沒法收場,九門或許會再次退回到多年前的亂狀。
“八爺所說我并非不信,但如今戰事緊急,卦象之談,我也只能臨機應變破卦應局。”
張啟山搖搖頭,嘆了口氣,話音落下他又看向那個張家的老倌,“這女人交給你來審問,務必從她嘴里撬出點東西來。”
“日山,你留下護衛。”
“佛爺你這是?”
幾個人一聽他這話里的意思,心頭一陣咯噔,如今已是半夜,難不成張啟山還要離開?
“我還有其他事需要調查,爭取明日之前會趕回來。”
張啟山并未做過多解釋,翻身上了馬背,山下已經有一行人在等他,見他抵達。
一行人趁著夜色,飛快離開。
許愿目光在那行人身上掃過,并非是張起山從城中帶出來的親兵,他推測應該是隱藏此間的張家人。
一夜時間,悄然而過。
古驛站的通鋪硬的跟磚頭一樣,又四處漏風,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如雷一般,空氣里也始終充斥著一股難聞至極的味道。
除了齊鐵嘴以外,沒幾個人能睡的安穩。
第二天一早。
一行人離開驛站,準備前往山上那座侗寨。
只是剛一走近,那老倌忽然指著吊腳樓上的窗戶,大部分人家都貼了白窗花,寨子里頭也始終籠罩著一股沉重的氣氛。
“這是?
幾個人不明所以。
這都到了村寨門口卻不進去是什么道理?
“幾位爺有所不知,苗寨貼白窗花,乃是家中有人去世。這侗寨不過兩百余戶人家,卻幾乎家家貼花,大概率是被佛爺猜中了,村寨里恐怕早就感染了疫病。”
“而且大部分窗花已經褪色,至少也有半年光景,也就是說最少半年前就有人死于疫病,眼下進去,無異于是找死。”
那老倌在苗疆深處待的時間不短。
對此地風土人情了解甚多。
幾個人一聽,哪里還敢進入村寨。
“老倌,那邊是什么?”
齊鐵嘴四下觀望,忽然指著村寨另一頭,荒林里露出個塔尖樣的東西。
他有些不敢輕易下結論。
畢竟苗疆這地方哪來的佛塔?
“應該就是佛塔吧,這里也有漢人居住,剃度進入山里廟中修行也不算太過異常吧?”
張日山皺了皺眉頭,猜測道。
“不是,那是無極塔,并非佛寺,而是一座道觀。”
“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