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論起人數,自己這邊已經沒有優勢,就算勉強發動,也是輸多贏少啊!
就在這時候,鐘相突然咳嗽了一聲,總算擺出了大圣爺的威風,他緩緩站起身,到了夏誠面前,抓著他的胳膊,把刀收了起來。
“弟兄們的心意我都知道了,舉事反宋,這是誰也改不了的,至于這個小畜生,他不配做我鐘相的兒子,儲君之位,給我的幼子鐘子義,楊兄弟,你看如何?”
楊幺連忙躬身,“大圣爺圣明!”
鐘相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就這么定了,八月十五正式舉兵,至于這個逆子……”他猛地轉身,看向鐘子昂,怒沖沖道:“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你是想隨著為父舉事,還是當大宋朝的忠臣孝子?”
鐘子昂無奈苦笑,“父親,方才楊叔說得好,縱然趙官家改好了,下面還有那么多貪官污吏,可我想問楊叔一句,假如朝廷處置貪官污吏,又該怎么樣?”
楊幺哈哈大笑,“大公子,你是想說蔡京、童貫那些人嗎?你也別高看趙官家,他之所以殺這幾個老的,還不是因為他們擋了趙官家的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把戲,也值得拿出來說事?天下間的貪官何其之多?遠的不說,荊湖路轉運使劉延年,他貪了多少?這樣的貪官污吏橫行,老百姓還有活路嗎?”
提到了劉延年,鐘子昂嘴角上翹,微微一笑,“楊叔,你說此人,那我就把此人的腦袋給你!”
說著鐘子昂將那個木盒從后背解下來,高高舉起!
“諸位請看!”
大家伙閃目看去,果然有一顆腦袋!
“這就是轉運使劉延年的人頭,他貪贓枉法,殘害百姓,已經被張所張相公處死,人頭就在這里!還有多少貪官污吏,大可以向朝廷舉發,自會有人做主,又何必起兵造反,自尋死路!”
劉延年的腦袋亮出來,整個聚義堂的氣氛就為之一變。
哪怕鐘相都變了顏色。
道理很簡單,你說什么蔡京啊,童貫啊,那都太遠了,說起來就跟聽話本故事一樣,和我們又有多少關系?
可劉延年不一樣,他是荊湖轉運使,在地方上擁有大權,自從靖康以來,征收錢糧,調集民夫,全都是他在處理。
有多少人家被逼得家破人亡,大家伙也都清楚。
也有人嚷嚷著要告狀,可劉延年絲毫不懼,早就放出話了,我征稅征丁,是為了救駕!
打下萬里江山,不如救君王一命。
我有大功于社稷,官家會殺自己的救命恩人嗎?不能夠啊!
所以啊,你們這幫東西,就老老實實,被我盤剝吧!
說句過分的話,洞庭湖里面,有四分之一以上的百姓,都是被劉延年逼過來的。
可誰能料到,這么一位官家的大恩人,居然被殺了?這也太驚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