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嗎?
貌似當時的大宋,比這離譜的事情,還多著呢!
如今卻能聚集十幾萬大軍,和金人掰手腕,這才是真正離譜!
吳玠接下這副擔子之后,才知道有多艱難。
首先一點,御營兵馬和原來陜西兵馬有很大不同,哪怕是吳玠手上的兵馬,也不如御營……整個御營齊裝滿員,幾乎沒有空額,其次這些人馬披甲率極高,其中最精銳的利斧甲士更是達到了恐怖的百分百披甲,個別人還有兩層鎧甲。
當然了,御營也不是完美無缺。這些人當中,有近一半新軍,都是過去幾個月,李綱招募的,雖然出身清白,訓練不差,但真正到了生死關頭,能不能扛得住,吳玠沒把握。
其次御營不太熟悉西北的環境,屬于客場作戰,也不能盲目樂觀。
御營之下,就是他的部下了,這些人是吳玠一手練出來的,又跟婁室廝殺過,能發揮什么樣的作用,吳玠心里有數。
最后,就是秦鳳路劉錫等人了……種、姚、折,三大將門瓦解,西軍主力蕩然無存,但是像劉錫,他是劉仲武的兒子,還有一些兵權,跟隨著他來的這幫人,原本不是駐扎在宋夏邊界,就是駐扎河湟方向,屬于典型的西軍,不但空餉眾多,而且還長期奉行“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的原則,防著他們,甚至要勝過敵人。
面對這么一大堆豬隊友,吳玠都想一怒之下,把他們發回去算了……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一旦失去了明顯的兵力優勢,吳玠生怕會出現潰敗的情況。
沒有辦法,他只能出餿主意,下令這些兵馬負責修筑營寨,并且定期輪換,拉到外面,展開行軍訓練。
命令下達之后,劉锜等人都氣瘋了,姓吳的,你也太坑人了吧!現在天氣早就冷了,地面也都結凍了,你讓我們干苦活,你還有良心嗎?
吳玠表示,良心……能吃嗎?
在他調動之下,宋軍在距離青化鎮以東五里的地方,占據一片開闊的地帶,修建營寨……就在營寨前面,就有一條深邃的溝壑。
如果是夏天的時候,雨水沖刷,這種壕溝幾乎是天然屏障,可偏偏是冬天,情況就迥然不同了。
最多只能聊勝于無,可即便如此,吳玠也不打算放棄。
他把主力放在了青化鎮方向,同時安排姚古的御營右軍駐扎新寨,韓世忠率領三萬御營中軍,駐扎金明寨。
三方來開了一條四十里出頭的戰線,擺出了一副略顯粗壯的一字長蛇陣。
到目前為止,宋軍的行動,只能說中規中矩,謹慎小心。
吳玠這個興漢侯,也半點看不出過人之處。
哪怕放一條狗在上面,也不會比他差太多,對于這些議論,吳玠向來是不客氣的,光是為了嚴肅軍紀,吳玠就砍了十多顆腦袋,全都掛在了旗桿上,讓人看得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就在這種肅殺的氣氛之下,十月到了最后一天,金人的主力奪取了丹頭寨,雙方距離不足百里。
寒風之中,已經能嗅到硝煙的刺鼻味道。
大戰終于要來了。
而讓人驚訝的是,保守的吳玠居然選擇了主動進攻,而且是讓自己的兄弟吳璘出擊!
三千輕騎,迅速北上。
只不過讓人吐血的是吳璘的目標不是金兵,而是一座空蕩蕩的永平寨。
吳璘到達之后,果斷放火,將永平寨付之一炬,隨后大搖大擺南歸,給金兵留下了一片漆黑的焦炭。
“吳玠,真鼠輩也!難道他不知道,我大金勇士,野戰無雙嗎!難道他還怕我們據寨死守?簡直笑話!”
粘罕看了眼婁室,笑呵呵道:“斡里衍,這一戰,就由你指揮吧,替我把宋人殺個片甲不留!”
婁室頓了頓,他居然道:“副元帥,還是等等吧!”
一句話,讓不少金人大將都愣住了……什么意思?
難不成婁室忌憚宋軍了?
上一次活女被殺,完全是意外,跟韓世忠的靜塞鐵騎對撞,也沒輸什么……如今我們準備妥當,氣勢洶洶而來,為什么不直接共軍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