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名揚天下,甚至宣麻拜相,也不稀奇,大宋好多明相都有出使大遼,不辱使命的記載,很顯然,這是重要的政績,值得炫耀的資本。
可不管怎么表現,讓人家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絕對談不上多好。
如今風水輪流轉,大宋居然裹著勝利之威,反過來嚇唬別人了。
這揮舞大棒的流氓行為,還真他娘的爽!
如果非說有什么不足的話,或許嚇唬李乾順還不夠勁兒,要是換成大金國主就完美了……不過也沒關系,早晚有這么一天了!
“陛下請看,這前面的就是御營甲士,他們以圓盾利斧迎敵,便是金國的合扎猛安,也毫不畏懼!”
李乾順不是不識貨的人,要不是忌憚大宋的軍力,他也不會來了。
可現在親眼一看,李乾順也不由得心中寒涼,就算是西夏的步跋子,只怕也比不上啊!
宋軍甲士普遍身體強壯,悉數披甲,兵器之上,甚至帶著血腥,從戰場上下來的肅殺之氣,怎么都掩飾不住。
不用別的,光是那眼神,睥睨一切的架勢,就讓人不寒而栗。
甲士之后,是御營騎兵,劉晏在前面帶隊。
李邦彥更興奮,“瞧見沒有,婁室驅兵攻擊,就是劉將軍將他的兵馬切成兩段……對了,我記得西夏的鐵鷂子曾經慘敗婁室之手,這一次我們也算是替貴國報仇了。”
李乾順咧著嘴,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出來之后,竟然比哭還難看!
劉晏之后,就是韓世忠的御營中軍了,這位韓相公穿著趙桓御賜金甲,氣勢洶洶,從李乾順面前經過,還沖著這位西夏皇帝拱了拱手。
什么都沒說,卻壓力如山。
最后出場的居然是李世輔,少年銀甲白馬,身后三百黨項騎兵,威風十足。
李邦彥尤其感嘆道:“他們原有五千人,舍死忘生,十不存一,忠勇無雙,天下罕有。便是官家,也是頗為贊嘆。”
李乾順繃著面孔,突然冷哼道:“大宋軍威壯盛,的確不凡。可誘拐黨項部眾南下,弄得大白高國江山不寧,也是你們的作為!”
李乾順搶先問罪,李邦彥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招呼李世輔過來。
年輕將軍瞥了眼李乾順,睥睨道:“我等黨項兒郎皆是華夏子孫,炎黃世胄,為國而死,輔君安民,理所當然。倒是陛下有心為華夏之君,卻自甘墮落,勾結蠻夷,首鼠兩端,如何讓人心服?又如何總攬英雄?難怪大白高國日薄西山,非是大宋禍亂西夏,敗壞江山,正是君罪!”
“你!”
李乾順氣得嘴唇哆嗦,“朕,朕豈能跟你一般見識!李太傅,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朕一刻也不想停留,朕要離開!”
李邦彥微微一笑,“陛下要離去,我大宋自然不會阻攔,只不過我們還斬殺了不少金兵,想要請陛下瞧瞧。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們官家和耶律大石陛下想跟您說一件事。”
李乾順嘴上說離開,可他真的沒有這個膽子,尤其是在面對宋兵如此強悍的態勢之下,不怕才怪。
“好,我倒要聽聽,能有什么高論!”
李乾順見到了笑容儒雅,神態隨和的趙桓,這位趙官家依舊稱呼他為李皇兄,“我和大石皇兄商量過了,我們都對西夏沒有任何偏見,只是皇兄勾結金人,背棄盟約,讓人心寒。我們希望西夏能有一個更有決斷力的人來執掌!”
李乾順瞬間瞪圓了眼珠子,“趙官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大白高國雖弱,卻也容不得你如此羞辱!”
“李皇兄,你先別急著翻臉,我的意思是請你效仿我們太上皇,內禪皇位,找個能堅定抗金的皇子繼承江山大統。你退居承天寺,修佛燒香,豈不美哉!”